敏兒是靈夫人的貼身大丫鬟里最得信的,平日里各院之間走動,也總會帶著她,肖清悅和侯鈺蘭自然認得。如今人掉在地上,裹著的巾布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半張被血污了的臉,這母女倆更是嚇的發懵。侯鈺蘭連退幾步,肖清悅更是一下子撲到了侯鈺蘭的身后,用她的的身體擋住自己的視線。
“這、這……”侯鈺蘭抖著手,牙關打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肖少奶奶,您就別添亂了,現在整個玄彌宗都不安全。”西辰放下了擔架重新把人放回去,蓋好了巾布。“你也看到了,這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了。商先生的事情,您也知道吧,本來是問話的,說著說著,人就沒了。如今又是這個敏兒姑娘。”
西辰沒有說敏兒是自殺的,用故弄玄虛的低沉語調說:“可是有人一點也不想讓玄彌宗的人安生,這種時候,自己在房間里呆著才是正經。為了您和您女兒的安全好,您說呢?”
侯鈺蘭倒真像是被嚇住了一樣,張口結舌,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
西辰和陶鵺也不管她,抬起人就進了院門。看到兩人進去了,侯鈺蘭才驚覺,因為剛剛突然看到尸體,嚇的忘了要跟著這兩人混進偏院的事情,正懊惱間,就聽到自己身后的女兒喊了一句。
“他們梅園的人死了兩個,說明他們梅園得罪了人,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侯鈺蘭心想,女兒說的對啊,也接腔道:“就是,她肖濟靈死了男人和侍女,是她倒霉,和我們有什么關系。肯定是她得罪了人,別人才記恨她下了狠手。和我們松園的人有什么關系?他們梅園的人死光了,也和我們沒關系。”
本來并不想和這些人說話的陶鵺,聽到這里實在聽不下去。一扭頭,兩道冰冷的目光射向侯鈺蘭。陶鵺本來就皮膚白皙,神態寡淡,一雙眼睛黑的像望不到底的古井,一股子陰郁冰冷的氣質。若是在互相不侵犯底線的情況下,還能收斂一些這種陰郁氣質。
如今偏偏侯鈺蘭母女兩個口沒遮攔,踩到了雷區,陶鵺這回頭的一眼,凝聚了極大的陰郁之氣,像地獄裂開了一道縫隙,陰風從里面席卷而出。對上陶鵺的這個實現,侯鈺蘭本能的打了個哆嗦,但是強撐著,不想在一個她眼中的小丫頭面前露怯。
之間她色厲內荏的瞪了陶鵺一眼:“看什么?我說錯了不成?”
陶鵺呵呵的笑了兩聲,在侯鈺蘭看來這女孩更邪門兒了。
陶鵺悠悠然的開口道:“瘋子殺人,還真會選你們是肖家哪院的不成?你以為你們松園的人沒出事呢?第一個死的不就是松園的老宗主?哦對了,昨天晚上肖濟恒也死了。你看,這不是扯平了,松園和梅園,一院兩個。您覺得,這個兇手公平嗎?”
“什……”侯鈺蘭滯了一下,反應過來陶鵺剛說了什么,馬上歇斯底里起來:“濟恒死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在你們這院里嗎?!要真出事了,肄法司的這破禁制有什么用,攔的什么人!兇手都攔不住!?廢物!都是廢物!我不信,你騙人!讓我進去!我要見濟恒!”
說著她又要往里沖,然而卻撞上了一片看不見的又彈性的東西一樣,被往回推開了一些。
“別急,等調查完了肄法司的人應該會讓你們收尸的。”陶鵺看著侯鈺蘭發瘋,站在門里如此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了,到時候,你們還在肖家嗎?”
聽著陶鵺的話,侯鈺蘭和正拉著她的肖清悅全身都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