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上來講,他很有動手的動機,以及準備。”西辰這樣說。
邵循檢點點頭:“原本,我是沒有懷疑他的,但是肖濟恒死亡,讓我不能不懷疑到他的頭上。以我們在場的人來說,真正有能力接觸毒藥,但是毒抗性高到不會受到影響來說,也只有他了。”
西辰已經想通的其中的關鍵,對陶鵺解釋的道。“從一開始來說吧。對于現場搜檢來說,邵循檢搜檢出來的可疑物品,需要進行毒物或者毒性檢定的話,一定要交給桑循檢。那么桑循檢在進一步找出毒藥的時候,就可以做很多的動作。肖弘治既然對玄彌宗宗主之位覬覦已久,自然會通過各種方式,打聽關于宗主的關鍵之物,也就是禁地鑰匙的收藏所在。”
說到這里,西辰看向了邵隊長:“如果他確認知道,肖弘文是把東西藏在自己的琴里的,那么一定會想方設法搞到這個琴。這個消息他通過某種渠道,告知籠的人,在巡查隊里屬于他們的人的桑循檢,就可以在搜檢過程中動手腳。比如,用一張涂了同樣毒藥,但是不屬于老宗主的琴,替換了原本的琴。大體上是這樣吧。”
“是的。”邵隊長說,“因為當時不確定到底哪里有毒物,所以在他說找到了毒物源之前,我們對松園暫時封閉,并沒有進行搜檢。后來也是他說,毒源已經在老宗主的房間里發覺,所以才對那里進行了檢查。檢查的過程當中,他也以毒性過強,要我們在外面等候,他一個人進入,搜出了毒油膏和毒琴。”
“那您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呢?”陶鵺問邵隊長。
“自然就是你們帶著靈夫人來,說了琴和鑰匙的事情開始。靈夫人不是說過,老宗主的琴里,有宗門禁地的關鍵嗎?當時靈夫人還說,他自己也有很多的琴,在不同情況下進行演奏。我就想,老宗主也有很多不同情況下使用的琴,但是有鑰匙的琴,只有一張。如果他們想要操控玄彌宗未來宗主的人選,那么他們想要弄到有禁地鑰匙琴是必須的。隨后趁著你們四處奔走調查線索的時候,我找到了松園的老管家。”
邵隊長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這位老人家知道宗主藏琴的所在的開啟方式,帶我進去查看了,一番,最后的結果是,數量不對。老宗主的琴,丟失了兩張。其中一張,定然是有著鑰匙的機關琴,但是另一張琴呢?”
“如果沒有發現被替換過,那么那一張被當做證物收起來的琴,應該就是第二張了吧。”西辰說。
“沒錯。”邵隊長點點頭,“所以,我就對小桑留了心眼。”
“當時靈夫人和陶姑娘,和小桑一起去帶肖濟恒回來的時候,我原本是沒有想過,他會對肖濟恒下手的,如今看來,確實是我疏漏了。”邵隊長說道這里的時候,揉了揉擰成了一個疙瘩的眉心。
“那么,肖濟恒身上毒素,確實是他在和對方動手的時候,下進去的了?”西辰問。
“別無其他解釋。”邵隊長說,“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其實是存在一種可能性的。也就是肖濟恒體內是有七葉木汁的。小珂姑娘當時被人下了七葉木汁以自絕,肖濟恒也是被人下過七葉木汁的,但是在檢查的時候,小桑的重點都在杉子堿,并沒有提到七葉木汁相關的內容。這一點也很讓人懷疑。”
西辰想了想,說:“是以為他并不知道七葉木汁的事情吧,不知道使用七葉木汁的人到底是敵是友,如果對方并不配合自己的說法有其他多余的行動,后續很有可能暴露他的問題。”
“正是如此。”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是這樣,那他為什么還要把重點放在杉子堿上呢?”陶鵺疑惑。“杉子堿不是籠的手筆嗎?他又要怎么轉移目標呢?”
“他不需要轉移目標,他只需要把下毒的人,鎖定在籠身上就好了。”西辰說。
“什么意思?”
西辰解釋說:“還記得之前說的,幫肖濟恒去購置送給老宗主護琴油膏的人嗎?油膏是他一直經手的,是從他那里,傳到肖濟恒手上的,然后再傳給了老宗主。雖然肖弘治參與了過程,但是表面上他可以裝作完全的不知情。而且這東西確實是肖濟恒親手給老宗主的,這個,他想要脫罪,恐怕只能說是那個仆從背叛了自己。但是老宗主死,這事情他很有可能是最大受益人,所以怎么也逃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