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西辰感覺自己糟糕透了。
靈脈中傳來了熟悉的刺痛感讓他覺得自己身體里像爬滿了小蟲,而這些蟲子想要從內而外的咬穿他。
比起**上的刺痛,腦袋里的疼痛感更讓人難耐,這種感覺就像有人把銹蝕的鐵線打入腦袋還反復拉扯一樣,疼痛感伴隨著強烈的眩暈,簡直讓人想吐。
西辰知道,這是再一次同步過載之后的后遺癥。
從床上坐起來,不知道距離上一次在玄彌宗經閣前的爭斗過去了多久。窗外的光線從窗格里照進來,是晦暗的橘色。現在是清晨還是黃昏,西辰感知不到。
“啊,你醒了。”
臥房內的動靜,讓外間的人有了反應,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男性,穿著一身西辰十分眼熟的有銀色繡紋的黑袍走了進來。
“感覺怎么樣,需要喝水嗎,還是吃點東西。”那人走過來查看西辰的狀況。
西辰腦中一片混沌,他搖了搖頭,然后遲疑了一下,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水。”
年輕男子從床頭柜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遞到了西辰手上。被干渴折磨的少年一口氣把水灌下,清涼的感覺從胃袋擴散到四肢百骸,連頭腦都為之一輕。
“現在,什么時間了。”西辰問那個人。
那人一愣,然后想了一下:“從發現你們已經過去一天了,現在是第二天的黃昏。”
“發現我們?”西辰重復了一下對方的說辭,腦海中回想起了昏倒之前發生的事情:“陶鵺呢,邵隊長呢?他們怎么樣了?你又是……”
“別急,別急,都可以慢慢說。”那人按住了西辰,又從他手中拿過了水杯,再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的手中。
“我叫馮驛,肄法司第四司循檢處的人。不過這不重要,我想你也不怎么關心這個。”自稱馮驛的人有些靦腆的撓了撓自己的臉頰,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笑容,然后神情一肅,開始解釋起經過:“事情是這樣的,在邵卓……啊也就是你說的的邵隊長,他們離開七曜堂,到玄彌宗出任務的第二天。有人發現了他們小隊成員桑翰池的尸體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但是根據邵卓不定期傳回天樞塔的調查進度報告中顯示,他們的隊伍中仍然有‘桑翰池’這個人的存在。”
“天樞塔發現了兩遍信息的矛盾,于是從玄天堺的天樞塔中又派出了包括我在內二十人小隊到玄彌宗,查清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我們顯然來晚了。”
“……邵隊長,他……”西辰沉默的聽著,末了,想要問邵隊長如今的狀況,但是卻開不了口。
失去魂琈的人會怎樣,誰都知道,但是西辰還沒有親眼見證過那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