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說你白費心思了吧?”城下的曹昂沖劉平笑了笑,“雷薄根本不上當,連任命他的詔書都當眾燒了,傳到袁術耳朵里恐怕更加堅信其忠心。
走吧,與其在這里讓他嘲笑,還不如回去暖和暖和。”
劉平一撥馬,沖曹昂眨眨眼睛道:“別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
壽春的皇宮內溫暖宜人,身穿冕服的袁術,正氣的抄著手在御座前走來走去。
他乃靈帝時司空袁逢的嫡次子,可謂出身名門,一入仕途就被任為河南尹、虎賁中郎將。
當初十常侍謀殺何進,正是他率先起兵進宮,誅殺宦官為何進報仇,此舉為他在天下士人之中贏得莫大的名聲。
借著這樣的大名,他順利占據揚州六郡、豫州的汝南、陳國和沛國三郡、徐州的廣陵和下邳兩郡,鼎盛時期麾下足足有十七萬人之多,當時可謂天下最大的諸侯,沒有之一。
只不過盛極必衰,袁術接著就開始走下坡路,先是敗于其族兄袁紹與曹操聯軍之手,軍兵損失大半,接著又與陶謙交惡,最后只能退到淮河兩岸,深耕揚州,布局江東。
如今他建帝號,江東的孫策又與其決裂,并寫信將周瑜吳景孫賁等人一并召回,他的實力可謂一損再損。
盡管如此,他卻依然沒有改變驕奢淫逸的習氣,畢竟他手中還有兩淮之地和六萬大軍,這在天下各諸侯中依然是不可小覷的勢力。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將六萬大軍中的一半抽調出來,讓雷薄陳蘭率領迎擊曹軍,竟然被曹軍三千騎兵殺的一敗涂地,只能龜縮在汝南城中,讓他如何不氣?
“兩個廢物,率朕之三萬大軍竟不敵曹賊三千,”袁術站定,咬牙切齒的道:“朕要這等廢物有何用?”
“陛下不必氣惱,”袁術手下謀臣閻象出班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支曹軍人數雖少,但確是曹軍精銳,力敵非智者所為。”
“固然勝敗兵家常事,”袁術更生氣了,怒道:“敗一陣,便不敢再戰是何道理?
就算曹軍精銳,難道朕的軍隊都是泥捏的不成?
那雷陳二人手下足足還有一萬軍兵,竟然被嚇的做了縮頭烏龜,這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朕?”
近來他曾連下幾份詔書,催促雷薄陳蘭出城與曹軍決戰,這二人卻各種推脫,不敢出城,早已令袁術感到不滿。
打敗仗不可怕,要是敗一仗就被嚇破了膽,那就說不過去了。
“朕聞,許都曾給雷陳二人下過詔書,莫非……”袁術捏著胡須,沉吟了起來。
“陛下,聽說雷薄將軍已當面焚毀許都詔書,可見其別無二心,”閻象躬身苦苦勸道:“況且曹軍勞師遠征,如今天又降大雪,運糧不易,雷薄陳蘭二位將軍穩守汝南,實乃上策。”
其實袁術也不至于連這么簡單的離間計都看不出來,只不過他疑心病本就極重,三萬大軍被三千曹軍殺的大敗,想來必然是雷薄陳蘭二將不肯用命之故。
畢竟人心難測,誰知道那二人是不是在他與許都之間左右搖擺,為自己留條后路?
“曹軍運糧不易,難道朕運糧便容易了?”袁術翻了翻白眼道:“給雷薄傳令,命其盡快將曹軍逐出汝南,率軍撤回壽春,便無需運糧了。”
其實袁術也并非不想撥付軍糧,只不過今年兩淮地區天降大旱,糧食欠收,袁術的軍糧自然捉襟見肘,要不然也不會讓軍兵去河里挖田螺勉強填肚子了。
“等等!”他稍微沉吟了一下,又道:“派張勛前去傳令。”
袁術手下第一大將乃是紀靈,自然要時刻留在身邊,除紀靈外就數得上雷薄陳蘭了。
至于那張勛,武力雖不比雷薄陳蘭,但卻善于迎合袁術,故而更受袁術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