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牛肉,還有花生米。”其他幾個小二見狀,也紛紛找借口腳下抹油,溜了。
等他們切出牛肉,端出花生米來時,桌上的酒已喝了個七七八八。
懷啟宸就著牛肉與花生米,把剩下的酒喝了個一干二凈。伸手去腰間摸銀子,銀子沒摸到,卻摸到了一塊金腰牌。
他把金腰牌扯下,往桌上一拍,搖搖晃晃地便往外走。
一旁侍候著的小二一看,這不行啊,忙抓過那塊金腰牌攔住懷啟宸的去路,“爺,這,這它不是銀子啊。”
懷啟宸抬手把那小二往邊上一拔拉,“先收著,爺過兩天便來贖!”
“爺,這,這不行。”小二被撥到一邊,趕緊穩住自己,搶步上來,又擋住了懷啟宸,“小的又不認識爺,你要不來,小的上哪里去您啊?!老板會要了小的的命!”
懷啟宸火了,一把抓在小二的交領處,一抬手便把小二提了起來,鷹眸圓睜,怒喝道:“爺說過兩天來贖,你沒長耳朵?!”
這里一鬧,早有人把老板請了出來,老板搭眼一看,趕緊呵小二,“不長眼的狗東西,誰都敢攔,趕緊讓開,讓這位爺走,你看這位爺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上流人物,怎么會言而無信?”
呵斥完小二,老板從小二手中奪過金腰牌,掃了一眼,嚇得顫悠了一下,鎮定了一下自己,忙雙手把金腰牌捧到懷啟宸面前,滿臉賠著笑說,“爺,您松松手,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塊牌子雖看不出它來歷,但一看就知是價值連城的東西,敝人絕不敢收著,還請您收回。您今天欠的銀子,敝人這里先記著賬,您什么時候方便了,什么再過來。”
懷啟宸松開那小二,冷哼一聲,沒有去收腰牌,步履不穩地揚長而去。
“爺,爺!”老板追了兩步,叫了兩聲,見懷啟宸頭也不回,只得作罷。
店老板把那金腰牌翻來覆去瞧了一番,知道此物絕非一般人物所擁有,但是,只看東西,一時也猜不出來歷。
當下只得先收了它,轉身返回店里去了。
卻說懷啟宸的兩個隨從,章溯和辛子建,逛完花燈,喝完小酒,聽完小曲,往回走時,已是夜半時分,熱鬧了一天的街上已是靜悄悄的了。
“……鳥鳴桑葉間,葉綠條……復柔……”
“黃花蓋野田,白馬……少年游。”
“所念……豈回顧,良人在西樓。”
“不,不對……是高樓。”
“西樓!”
“高樓!”
兩個人也喝高了,勾肩搭背,有一句沒一句的哼著小曲,爭著吵著,穿街過巷子。
冷不防在一個巷子口,腳下一絆,雙雙跌倒在一團黑乎乎的物事上面。
“咦,這啥東西?”倆上坐起,看著眼前的黑乎乎一團,踢了一腳,嘻嘻笑,“原來是個酒鬼。”
酒鬼被踢,哼了一聲,咕噥罵了句什么,翻了身,沒動靜了。
章溯聽著聲音,覺得不對,“我怎么聽著像咱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