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一聽,從案子后面站了起來,對著張勇抬了抬手,“給他松綁,你們下去吧!”安逸脫開麻繩,趕忙從懷里掏出了高影疏的玉佩。
蜀王從案后轉過前來,接過安逸手中的玉佩一看,果然是自家的。連忙問道:“影疏她可還好?如何只有你一人下山?”
“王爺放心,小姐一切安好!我這次下山前來,是想請王爺退兵的。”安逸朝著蜀王把手一拱,把山上的情況跟蜀王說了一通,然后說道:“王爺您請先退兵三十里,然后由我返回山上,接貴府小姐下山。”
蜀王聽罷,冷冷一笑,又轉回到案子后面去,
“呵呵,原來是山上下來的說客!”
說著,反手一指安逸,
“你聽著,我高由弘此次率大軍前來,第一是為民除害,剿除山匪,第二才是救我的女兒,本王率天兵蕩滌匪寇,絕不會跟山匪談條件,如果他們不愿意放人,那就等著引頸受戮吧!”
安逸這才想起來石室里高影疏的話,“在我父王心里,這千萬蜀川大地的子民安慰,可能要比他女兒重要吧。”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不過仔細想來,老蜀王連夜點起近兩萬大軍,趕往這距離成都府幾百里外的華陽縣,只是全心全意為民除害,安逸肯定是不信的,畢竟血濃于水的親情擺在這里。但是讓他為了自己的女兒下令全軍退兵三十里,這老高家流淌了四百余年的皇族血脈也是斷斷不會答應的。
換做平時,安逸定會想法兒給蜀王找一個退兵理由,給個臺階下,畢竟是大夏皇族,面子總是要給的。
但是不巧的是今天安逸早晨從醒過來就沒閑著,智斗完林牧之,一刻都沒閑著就打馬下山,本就不熟悉山路的安逸在馬背上顛的七葷八素,結果到了山下二話沒說就被張勇幾個哨兵給綁上了,這好不容易到了大帳,誰成想這高由弘還擺起了“王爺譜。”這時候就算是個泥人也冒起三分火氣來。
“王爺!請恕小民無理。”
“敢問這九龍山還是不是大夏王土歸化之內?是不是四川承宣布政司所轄范圍?算不算蜀王您的封地之內?這山上的山匪還算不算大夏朝的百姓?他們現在是嘯聚山林為盜為匪,但是試問哪一個還能吃的上飯的兒子,哪一個還能養得起家的丈夫愿意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如果您真的是一心一意為百姓做好每一件事,那現在就不會帶著這兩萬大軍,來圍剿您曾經的百姓!”
安逸這一串連珠炮,可謂是夾槍帶棒伴著火氣說出來的,先沒把高由弘驚到,倒是把安致遠嚇得不清,一邊的竹取更是沒反應過來。
竹取心說致遠兄,這回我可真的幫不了你這寶貝公子了,這搞不好蜀王氣火上來連我都一并遷怒了,想著,小碎步往后退了退,打算找個時機離開這是非之地。他現在巴不得上天能派下來個差役,大聲的對他說:竹大人,縣里有緊急公務,需要您馬上去處理!
安致遠倒是沒注意竹取的小動作,瞪大了眼睛盯著安逸,平時這閑逸的性格怎么還突然發起火來,還對著蜀王撒火。安老爺久經商場,自然待人接物、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是游刃有余,他很想插句話幫兒子打個圓場,但是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這是在指責本王治土無方了?”蜀王陰沉著臉,自然是沒想到這毛頭小子把自己嗆了一臉。
“王爺誤會了,治理是否有方,絕不是哪個小民說了算的,王爺天潢貴胄也不是我這斗升小民可以指責的。而那漫山遍野的耕田,谷倉里堆滿的稻米,還有那山頭上放下屠刀重歸于民的綠林好漢,自會將王爺的賢明傳遍這川蜀大地。”
安逸也是來解決問題,畢竟也不能憑一時火氣把矛盾激化,更何況這山上幾百條人命要是因為他的一時沖動化為烏有,這可是要余生都要活著罪責中了,
他見蜀王沒說話,趕忙接到,“王爺!五天,您給我五天時間,安逸把您女兒和這九龍山上的百姓,都給您帶下來!”
安逸說完話,便拱手低頭,靜立不動。他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覺高由弘讓紅差把他拉出去祭旗的喻令已經含在嘴里了。
高由弘負手而立,轉而又在高案后面來回踱步,突然伸出三根手指,盯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