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安逸三人跑的很快,但是還是沒有完全躲得過漫天的劍雨,毛子的胳膊上和腿上中了兩箭,金銘尹的肩膀也被劃傷,安逸的臉上也掛了彩,三個人在通道里喘著粗氣。
“逸哥,現在怎么辦?”
安逸重重的喘著氣,他本就是個不喜動的人,這兩天基本都沒有休息好,剛才又這么一頓猛跑,感覺自己快道極限了,對金銘尹說道:“毛子是走不了,我們從通道的另一頭出去,把他帶到山林里,那邊暫時安全。你跟我,拿著這兩把短弩,我們想辦法從林子里繞道哨塔那邊去,想辦法控制竹取,給他們制造點混亂也行。竹取這邊一亂,這些差役和兵丁根本就是烏合之眾。”
金銘尹點點頭,他知道聽安逸的準沒錯。
三個人艱難的爬過鐵柵欄然后穿過通道,從另一端跑了出來。安逸出了通道后幾步爬上高坡,回頭往林場的方向看去,發現戰斗還在繼續,只不過場地里面已經近乎一片火海了。竹取這廝帶著沾著火油的弓箭來,就是要把龍安林場這兒的證據全部付之一炬。
不過現在也顧不了什么證據了,他跟金銘尹安頓好毛子,然后兩個人貓著腰,穿行在濃密的山林里,朝哨塔的那個方向走去。
此時竹取依舊站在林場的門前,看著這熊熊的大火。林場里的喊殺聲和箭矢的破空聲已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劈里啪啦”巨大的火焰烤燒木材的聲音。
“二叔,看樣子,他們都死在里面了。”
身后的劉衡指著林場里橫七豎八的尸體,對竹取說道。
竹取無奈的瞥了一眼自己的這個侄子,并沒有答話,反而問他道:“你從老家來到這華陽縣跟著我出來有三四年了吧?”
劉衡不知道為什么竹取突然問這個,答道:“是的叔,已經有四年多了。”
竹取的眼睛仍然沒有離開大火中的林場,“老爺子馬上就要去王京了,馬上我也會坐上成都知府的位子,如果老爺子在王京順利的話,那用不了多久,四川承宣布政使的烏紗也是竹某的。你也想弄個一官半職的,回去光宗耀祖吧?”
劉衡腆著笑臉趕忙說道:“那可不,二叔,等您當了布政使,也給我弄個成都守備做一做。”
竹取轉過頭,眼神冷冷的盯著劉衡,語氣里沒有一絲溫度,“那你就機靈點,做事多動動腦子。我交代給你的任何事情,沒有親眼看到結果之前,都不要妄下定論,這不僅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我,你聽懂了嗎?”
劉衡聽著竹取的話,再看看他的眼神,感覺自己一下子置身在數九寒冬寒冬一樣,也不敢多說,只能唯唯諾諾的應承著。
“什么人?”
身旁的一名穿著夜行衣的侍衛突然沖著黑暗中的紅木林一聲大喝。
“嗖~”
回應他的是一抹寒光,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