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帶著入肉的聲音插在了那侍衛的頭頂,侍衛眼中瞬間失去了生機,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保護大人!”
劉衡飛快的從腰間抽出侉刀,帶著幾名黑衣侍衛護在竹取的身前。周圍的兵丁應聲回過身來,沖著不遠處的黑暗中射出一枝枝利箭。
那箭頭上本來就沾著火油帶著火焰,釘在樹干上雖不至于引燃樹木,卻像一個個小火把一樣,把安逸和金銘尹的身影照了出來。
安逸和金銘尹憑借著射速的優勢快速的回擊著,如雨點一般的短箭不斷地傾瀉而出,反倒是竹取這邊的兵丁不斷地有人應聲而倒。劉衡見情況不妙,一邊招呼著圍墻上的差役和兵丁支援過來,一邊擁簇這竹取不斷地后撤。
劉衡護著竹取一直退到哨塔的下面,從四周不斷趕來的兵丁才堪堪頂住這兩把火力全開的短弩的威力。他們逐漸形成一個半圓的包圍圈,一步步的向安逸他們所在的那篇紅木林逼近過來。
“逸哥,箭快用光了。”
金銘尹一邊回擊著逐漸圍上來的兵丁,一邊沖安逸說道,:“我們回去帶著毛子往樹林里走吧,這天本就黑,他們這些人不可能抓到我們的。”
“嗖~”
安逸一箭射翻了一個打算從側面圍上來的兵丁,回應道:“我們今天要是跑了,明天全成都府的街道上就會貼滿抓捕我們的通緝令。”
現如今這種情況,他們只有拿住竹取,甚至哪怕是射殺竹取,主動權也都會在他們這邊。只要安逸他們被格殺當場或者奪路而逃,那么憑借竹取的政治影響力,一定會如安逸所說,他們就會被朝廷通緝,華陽縣的安致遠和安欣即刻就會被下獄,到時候就算是蜀王有心救他們,也是毫無辦法的,畢竟大戰在即,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只憑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的只言片語,朝廷是不會對竹取定罪的。所以他們沒有選擇,只能殊死一搏。
漸漸的,安逸和金銘尹的箭匣里都已經見底兒了,一開始傾瀉而出的箭雨也變得稀稀散散。劉衡看到他們的攻勢減弱,知道他們是沒有箭矢了,他朝著正在緩步圍上去的兵丁喊道:“他們已經沒有箭了,快!圍上去,擊殺亂賊者,賞銀五十兩!”
聽了這話,這些兵丁像打了雞血一樣,紅著眼,仿佛樹林里的安逸和金銘尹根本就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堆白花花的銀子。
金銘尹見狀,從靴子里拔出匕首,站在安逸的身前,已經準備跟他們做最后的抗爭了。安逸將最后一直箭矢射出,看了看箭匣已是空空如也,他把短弩丟在地上,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包圍圈,哂笑著,哎呀,棋差一招啊。
“山坳里的人速速放下武器!”
一道聲若洪鐘的聲音從高坡上傳來,回蕩在山坳,雄厚的聲色在安逸聽起來就好像美妙的樂章,余音不絕。
安逸朝著喊聲處望去,看到高坡上一時間火把無數,站滿了騎著戰馬的人影。
“在下奮威營千戶趙凌風,奉蜀王之命前來捉拿亂賊,山下的人速速停止抵抗,如有不從者,視為亂賊,就地格殺!”
金銘尹看著為首一人,高頭駿馬立于山前,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趕忙對一旁的安逸道:“逸哥,看!是奮威營的騎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