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沖他倆點點頭,牽過一匹快馬,奔成都縣而去。
-----------------------------
四川都指揮使司
內廳
明亮的內廳中央放置著一臺大理石楠木鑲邊的方桌,桌子的旁坐著一位老者,兩鬢斑白,一副黝黑的臉孔下,飄拂著一部拂臉的白須。身著紅底緙絲官袍,足蹬黑色粉底皂靴,胸前一幅豹樣補服。在大夏朝,這朝廷三品武官的標準打扮。
“大人,少公子在門外求見。”
一個下人打扮的人站在內廳的門口,朝著桌旁的老者躬身稟報道。
老者抬起頭看著門外的人,抬了抬手,示意讓少公子進來。
少公子聞聲便從門邊竄了出來,邁步進了這內廳。這少公子就是那日在絳云樓借酒鬧事的曾子仁。那老者自然就是他的父親,四川都指揮使司的指揮使曾漢儒。
曾漢儒瞥了一眼快步走進來的兒子,走著眉頭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穩重一點,你看看你一天天不知道做些正事,就知道東跑西竄。”
曾子仁忙給嚴厲的老爺子配個笑臉,輕輕的坐在方桌的對面。這老頭兒近些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對自己很是不滿,一些個小事,他都要責罵自己很久。要知道前些年,他可是連句重話都不舍得對自己說。
曾漢儒抬起頭,對著曾子仁正色道:“子仁,前幾天晚上你是不是在那絳云樓醉酒鬧事了?”
“爹,看您說的,只是去絳云樓喝酒時和賓客發生些口角而已。”曾子仁接過婢女手里的紫砂茶壺,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把老爺子面前的茶杯斟滿。
曾漢儒看著他,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自己要長點記性,跟你說過絳云樓那是非之地,少去為妙,尤其是那個柳掌柜,少招惹!”
那曾子仁胸中還被柳思意憋這一口惡氣呢,聽父親這么一說,他忙問道:“爹,您總說這絳云樓怎么怎么樣,那個姓柳的怎么怎么樣,她到底有什么后臺?讓您堂堂一個都指揮使怕成這樣?”
曾漢儒聽完他這話,原本已經抵到嘴邊的茶杯,被他“哐~”重重的放在桌上,
“怕?我曾漢儒一輩子行的正,坐得端。這三品的烏紗帽是我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我何懼之有?我是怕你,天天游手好閑,搬弄是非,一個不小心落下個把柄在她們手里,到時候不僅你的日子不好過,連我的名聲也要被你牽連。”
他說話間的語氣帶著些怒意,嘴巴上面兩片蒼白的八字胡,被粗重的鼻息吹的不斷鼓起。
曾子仁看到老爺子被自己激的有些怒意,連忙一臉笑意的將曾漢儒放在桌上的茶杯又輕輕的端起到他的臉前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您息怒,來喝口茶。”
曾漢儒怒意微笑看了兒子一眼,接過茶杯,輕斟了幾口道:“我沒記錯的話,那個絳云樓的掌柜應該叫柳思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