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尹聽完這話一臉無奈的朝安欣攤攤手,我難道不是第一時間跟你說的嗎?
安欣則沒有答話,輕掩著紅唇笑了笑,輕輕的扯了下金銘尹的衣袖,沖他做了個朝外的手勢。于是兩個人很默契的走出屋子,把屋里不大的空間騰給這一對鴛鴦。
安逸坐在高影疏對面的木椅上,笑著對眼前的高影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來了也不派人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過來。”
高影疏聽著安逸的話,心底泛起一絲甜意,“下午的時候就來了,在門前碰到林牧之,說你去籌軍糧了,不在營里,只好在這里等你回來了,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不過好在這里離成都不過三五里,我自來就是,那還要人來接。”
細細想來好像每次都是高影疏在等自己,想到這兒,安逸不禁有些歉然到:“沒有原本預想的那么順利,所以回來的晚了些。”
“糧草可籌措到了?”
安逸把下午抽糧的事跟高影疏簡單的說了說,然后道:“好在碰到趙凌風,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不然這一二百的吃喝都要成問題呀。”
高影疏聽的也是眉頭緊促,有些不滿道:“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連糧餉都要使絆子。等我回府去,一定找父王在皇上面前一人參他們一本。”
安逸聽罷搖了搖頭,他知道蜀王會和高影疏一樣,聽得此事之后一定大為光火,但是就算是真的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恐怕也并不會激起什么風浪。
“影疏,可還記得華陽縣的竹取?貪贓枉法、盜賣官糧、私通敵國、謀害同僚、煽動內亂那一項不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最后不還是不了了之了,那雖然有些迂腐卻也安分守己林縣丞反倒成了竹取的同犯。這大夏官場的腐朽,已經不是靠哪一個人,哪一本奏折能改變的了。”
高影疏聽著安逸說的,雖然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確實也是實情。只是因為她是皇族出身,相比較安逸來說,即使大夏朝再怎么不堪,畢竟身上流淌著的也是這大夏朝的血脈,這種與生俱來的情感,也使得她還是不少情愫在中間的。
安逸并不想跟高影疏說太多這些事兒,因為這些事讓自己糟心就好了,沒必要帶著她一起糟心。于是便對高影疏道:“影疏,我帶你去個雅致的去處吧。”
高影疏輕笑著點點頭,跟著安逸走出房門。安逸翻身上馬,伸手拉過馬下的高影疏坐穩在馬前,然后向著后山騎馬而去。
松嶺村九龍山余脈下的后山處,有一條蜿蜒的河流,這自然就是從江家村前面一直流淌而來的清水河了。原本寬敞的河道,流淌至此時已經逐漸被聳起的卵石分割成了一股股涓流,潺潺的流水聲縈繞在岸邊的有些稀疏的山林中,余音不絕。
借著皎潔的月光,安逸拉著高影疏坐在岸邊的一塊低矮的石墩上,在漫天星光的映襯下,一股股的河水像一幅閃光的錦綢,在黑夜里仍顯波光粼粼之感。
“怎么樣?美嗎?”
安逸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坐著身旁,依靠在他肩膀上的高影疏,輕輕的問道。
“嗯~”
高影疏閉著眼睛,安靜的像小一只小貓,靜靜地聆聽著縈繞在山林間的交響曲。
安逸看著肩膀上恬靜的高影疏,悄聲問道:“影疏,你來這兒,你父王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