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聲應道,然后四散而開,回到了自己的攻擊位置上。
張羽瞇著一只眼,像等候狡猾狐貍的獵人一樣,拉滿著弓箭,等待著那些突然隱蔽起來的銃兵露頭。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個“耐不住寂寞”地倒霉鬼,探出腦袋來。
電光火石之間,他緊握的右手一松,奪命的箭矢就朝著那顆腦袋呼嘯而去。
“嗖!”
然而這次呼嘯的箭矢沒有再射中眉心,只是帶起幾縷青絲,遠去無蹤。
這銃手幾乎是在半個呼吸之間,就完成了起身、放銃、隱蔽的動作,看都沒怎么看清就朝著遠處扣動了扳機。拜五谷教眾密集的步卒陣型所賜,即使這樣,還是打中了一名教眾的腿,后者哀嚎著倒在當場,失去了戰斗力。
接下來,張羽的眼前就像是看到了小時候農田里的地鼠,一個個的露出腦袋放完銃,瞬間又收了回去,讓他根本就無從下手。火器營致命的打擊力沒有減弱多少,銃兵他倒是一個也射不到了。
不過,有著一雙銳利眼睛的張羽馬上就發現了一個新的目標。
他再次拈弓搭箭,對準了那個伏在柵欄板后,一臉凝神狀盯著坡下的廝殺,身著素色錦袍的男子。
“這次一定是條大魚。”
張羽嘴里一邊念叨著,一邊把那手中拈著的鋒利送入風中,奔著目標呼嘯而去。
安逸正盯著坡下殺的難解難分的局勢,雖然團練營依靠著地形和有序的防御,將五谷教的人馬一**的拋尸在狐嶺下,但是架不住十倍于己的數量源源不斷的涌上來。
第二層臺階的防御陣地也已經搖搖欲墜,快要招架不住了,姜尚的臉上都已經搏殺的血肉模糊,原本那桿锃亮的銀槍,也已經被血污染成了紅色。
安逸抬頭看了看天色,眉頭一鎖,自語著:“可以了,老子這一千五百號人也算是夠意思了!”
說著他就猛地站起身,打算讓姜尚開始撤退,讓出防線,放五谷教上山。
誰知道他開沒開口,就看到泛著耀眼銀光的箭矢朝他呼嘯而來,
嚇得安逸趕忙想要一個返身躲回到柵欄板下面去,但是這會兒哪兒還來得及?
那張羽射出的箭矢本來速度就快,貼著姜尚的頭頂,帶著破風聲就奔著安逸而去了。
姜尚這摸爬滾打沙場數十載,冷不防一枝冷箭飛過頭頂,他下意識的就朝著箭枝的方向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就看到剛剛站起身,想要沖他喊些什么的安逸,被箭枝直接命中,一個跟頭栽倒在柵欄板的后面,沒了身影。
“大人!”
姜尚將那桿槍耍的如條銀蛇一般,在粗壯的腰間盤了個圈,然后一下刺中那欲要砍將上來的步卒喉嚨,隨后一轉這槍桿兒,受不住力道的脖頸瞬間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