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前軍的傳令官拖著長長的嗓音,飛奔而來,俯身單膝跪在張羽的馬前,
“稟告堂主,發現前方林子里重騎兵正在圍剿官軍的殘部,步卒統領差我來詢問堂主是否協助?”
張羽不耐煩的抬起眼眸超前面望了望,果然看到一片不大的林子外面,圍著幾十個身著板甲,頭戴鐵盔的重騎兵,為首的一人不停地用手里的戰戈指指點點,好像在指揮著手下的騎兵對樹林里的人進行絞殺,
“傳令下去,全軍暫且休息,我且去看看。”
聽著他的指令,周圍的教眾紛紛三五成堆兒的聚坐在地上,開始享受起了這距離上一次休息不到一炷香時間的又一次停駐。
雖然張羽這次奉命追擊團練營,一直都是帶著極其消極的態度來的,打著的也就是帶著人馬來背面兜一圈就返回的心態,
但是對于重騎兵這支直屬教主的特殊部隊,他還是心中有數的,不管協助不協助,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你!去北面,快點!說你呢!”
金銘尹一身板甲的高坐在馬上,指揮著身邊的“重騎兵”圍剿這林子中的官軍,時不時的還有慘叫聲從樹林中傳來。
安逸跟姜尚都是和張羽的人打過照面的,擔心被認出來,所以只好讓上次并沒有多露臉的金銘尹來演這主角,
根據安逸的交代,金銘尹帶著中軍營的部分人馬,把那些慘死在預伏陣地上的重騎兵身上的衣甲扒了個干凈,大搖大擺的站在張羽的必經之路上,演起了五谷教。
“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張羽倒是很客氣的翻身下馬,來到金銘尹的面前,拱手道。
金銘尹并沒有馬上搭理他,繼續裝模作樣的指揮著手下的騎兵,
約莫半晌之后,才傲慢的偏過臉,應他道:“在下尹明金,你是誰?”
安逸覺得既然是教主的直屬部隊,那么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估計張羽這樣一般的教眾,也不會認識重騎兵里的人。
不出所料,張羽確實不認識他,對于這個金銘尹信口胡謅的名字也沒有起疑,只是對于他傲慢的態度,有些不滿,故意朗聲道:“在下五谷教堂主張羽,奉命向北追擊團練營,尹老兄這林子里圍住的是哪部分官軍?”
金銘尹本來就高坐在馬上,這下還估計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張羽,從張羽這個角度來看,就好像是從上面射來了一道極其蔑視的眼神,
“這是龍安府支援過來的官軍,被我們截殺在這兒,你說的團練營可是那個團練使叫安逸的官軍?”
張羽記得寧護法之前說的團練營的團練使好像叫安什么的,應該就是這個人口中的這個安逸的,便回答道:“是的,是叫安逸,不知道尹兄可曾見到?”
“哈哈哈哈。”
看到金銘尹忽然很是夸張的笑了起來,弄的張羽感到一頭霧水,怎么我說了什么好笑的話了嗎?
笑了許久,金銘尹才逐漸止住聲音,然后用一種極其輕蔑的語氣對馬下的張羽道:“他的人早就被我們打散了,帶著殘部奔望北而逃了,我已經派人去追了,等著你們來?哼,那他早就跑到陜西的地界兒了,我看你們還是好好的去守狐嶺吧。”
最后這句話本來姜尚是不同意加上的,因為萬一這張羽聽到團練營已經被擊潰,掉頭又回去了,那不就功虧一簣了?
但是安逸不這樣認為,一個在亂軍叢中可以做到百步穿楊的神射手,一個在一晝夜之間能連續擊破三路官軍的驍勇之士,在五谷教這種以流民匪寇為主的組織里,必然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然而長此以往,就一定會在心里深深的種下自負的種子,
那么面對金銘尹這個“教主麾下重騎兵”的輕蔑之言,必然讓他惱羞成怒,奮而往北追擊,勢必要用團練使安逸的人頭來證明自己。
“鏘!”
張羽一下子將自己腰間的佩劍抽了出來,對著金銘尹怒目而視。
這一下子可把金銘尹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