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自己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出圈了?以至于這家伙羞憤難當,要跟我火并,那這可出大事了,他身后這數萬大軍要是拼起來,我們可不是對手啊,
不對不對,逸哥說了他絕沒有挑戰教主權威的膽量,那他就是虛張聲勢,不能慌不能慌。
金銘尹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著自己,他既不能表現出自己心中的忐忑,又要以一個高傲的口吻壓制張羽心中的火氣,
就在這緊張的瞬息之間,金銘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頭頂的鐵盔里,已經有細細的汗珠順著后腦勺留了下來,想要伸手去撓,但是又怕露出馬腳,只能忍著瘙癢,強裝鎮定。
“張堂主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會打算憑你這些人,跟我的五千重騎兵較量一場吧。”
盡管金銘尹已經很努力的在控制著喉嚨中“噗噗”跳動的那顆心臟,但是說到最后幾個字時,難免的還是帶著些顫抖之音。
好在張羽的心思已經完全被怒火蒙住,根本就沒有心思細細聽他的聲音,只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說的五千重騎兵身上,
他對自己的人馬是有了解的,就算是他打算氣急了和這些傲慢的重騎兵干上一場,恐怕已經走了一天一夜的大軍,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更何況這重騎兵是教主的直屬部隊,跟他們鬧翻,不就相當于公然挑戰教主的權威了?
想到這兒,張羽幾乎是強忍著心底的怒氣,那緊緊攥著的劍柄,已經將金屬的紋路深深的印在手掌上,
“鏘!”
他重新的將佩劍插回劍鞘,朝著馬上的金銘尹黑著臉拱了拱手,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堂主,我們是否在此協助他們?這樣我們不就既能跟寧護法交差,又能不讓弟兄們太過折騰了嘛!”
看到張羽從林邊走回來,一路上都他邊上鞍前馬后的那個教眾,趕忙幾步趕上前來附聲道,
他見張羽也不做聲,還自以為戳中了堂主的心事,咧開嘴角,頗為得意的笑著。
“啪!”
哪知道張羽根本就沒搭茬,直接掄圓了給他了一個嘴巴,把他從得意洋洋的春秋大夢里打醒,怒聲道:“傳令!所有人集合,日夜兼程,追擊五谷教!”
前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是判若兩人的張羽讓那教眾猝不及防,捂著紅腫的臉頰,嚇得他連滾帶爬的跑去大軍中去。
看到五谷教的大軍,如蝗蟲過境一般快速的從身旁掠過并消失在北方的盡頭,金銘尹才算是徹底的松了口氣,摘下來那已經被汗水浸了的鐵盔丟在地上,沖著那樹后的幾個黑影抱怨道:
“逸哥,這種活兒以后可別再找我了,剛才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我看我還是擺弄擺弄火器才是正經。”
安逸邁步走出樹林,打趣著笑道:“還真如柳姑娘所說,我們團練營里臥虎藏龍啊,哈哈哈。”
緊隨其后的姜尚朝著北邊的方向望了望,對安逸道:“大人,他們已經過去了,我們也趕快撤離吧。”
“嗯!”安逸重重的點點頭
他們所在的那個樹林距離陜西的邊境也就不足百里,全速往北追擊之下的張羽大軍很快就會發現端倪,
即使他沒有省悟那“重騎兵”有假,追到臨洮府邊界之后,也會折返回來,除非他有把握全殲耶律休可的萬余遼國騎兵,
所以給團練營的時間并不多。
“告訴所有人,把行軍帳篷和其他多余的輜重全部丟掉,一刻不停,以最快的速度撤至狐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