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小廝連聲應和著,然后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接道:“寧護法說.....說她得到消息,柳護法現在在團練營的軍中,還見到......還說見到柳護法幫著官軍殺教里的人,所以她懷疑.....懷疑柳護法已經投靠官軍了。”
竹宗臣的臉色變的愈發的難看,雖然他知道手下的這兩個護法矛盾由來已久,但是自己也是一直利用著她們倆的矛盾此消彼長、互相牽制,不至于讓她們其中一人做大。
但是,近些時日以來,竹宗臣也越發的感覺柳思意的“心不在焉”,不僅對于自己拋出的護法神之位毫無興趣,而且對于教中的規矩也越來越不予以遵從,更甚至在自己的府邸里安插眼線,
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覺得柳思意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希望給予她足夠的時間進行自我調整,然而事實卻讓他大失所望,雖然寧兒的話少不了添油加醋之嫌,但這件事也肯定不是空懸來風,
既然她沒法再起到正面的作用,那么五谷教就交給寧兒一個人來完成這最后的使命好了。
“告訴寧護法,必要時可以行使護法神的權力,誅除異黨!”
竹宗臣冷森森的話語,從詭笑的嘴角幽幽的飄了出來,好似帶著一股透體的寒意。
反正你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寧兒,你就帶著五谷教,用最后的生命來作為對我的回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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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嶺
團練營在距離狐嶺不足三里的時候,就看到了嶺上飄揚的旗幟。
他們好不容易躲過張羽的大軍,準備翻過狐嶺返回成都的時候,卻發現狐嶺已經被人占住了。
這可把安逸嚇壞了,看著嶺上旌旗招展的樣子,難不成五谷教未卜先知,預留了守兵?這讓他怎么過?
“逸哥!”
正在他犯愁的時候,趕在軍前查探了金銘尹給他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
這嶺上的兵馬,不是五谷教,是官軍!
“官軍?”
安逸和姜尚異口同聲的驚詫道,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間不明就里。
“可是曾子仁帶著大軍趁著五谷教后方空虛,又把狐嶺奪回來了?”姜尚疑惑的問道,
安逸則是搖了搖頭,冷哼一聲,“這小少爺上哪兒有這膽量去,我看八成是龍安府的守備官軍奉指揮使之命前來馳援的吧?”
說著,兩個沒有達成共識的人倒是十分默契的看向金銘尹。
“別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旗幟上都破破爛爛的,遠處看不清,要不我找兩個身手好的弟兄摸上去看看。”
金銘尹被他倆看的也是心里底兒,準備轉身點上幾名軍士再去探哥究竟。
可是剛要徑身而走,卻又被安逸一把拉住了,“不必了,既然都是官軍,不管他們是哪一部分的,打的什么心思,我們這樣偷偷摸摸的反而受人以柄。”
他接著轉過頭對姜尚道:“姜兄,勞煩你帶著大軍在此稍駐,我帶著金銘尹去嶺上走一遭。”
姜尚點頭應著:“好,那我們再往前推進兩里,就扎在嶺下,一旦情況有變,你就立刻發響箭給我,我就帶著弟兄們攻到嶺前接應你。”
一邊說著,一邊從他的腰間掏過一個小竹筒遞給了安逸,
安逸接過這個熟悉的小竹筒,拿著在手里掂了掂,笑道:“沒想到當初安欣搞得這個小玩意兒,倒成了咱們營的傳令箭了。”
姜尚可沒有安逸這么輕松,再三叮囑兩人進嶺之后一旦發現有任何不對勁,掉頭就走,畢竟之前可是有人授意曾子仁要安逸的命來著,誰能保證著嶺上的官軍不是別有用心。
安逸和金銘尹牽過兩匹快馬,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嶺上的營寨前,
那營寨雖然遠遠看上去殘破不堪,但是應有的營防設施一應俱全,箭樓、拒馬都規規整整的碼在嶺上,能看的出來指揮者是一個很謹慎細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