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順著剛才出發的位置,開始由北向南一個點一個點的數著,他估摸著裴振風肯定是按照順序來放置,現在大概就在最后兩個點的位置。
耳邊的叫喊聲越來越清晰,安逸的手指在圖紙上一點點摸索著,臉上看起來倒是挺鎮定,但是額頭上的汗珠,已經深深的出賣了他焦急的內心。
“就是這兒!”
他不禁脫口而出,然后用食指重重的敲了敲一座較大的營帳旁邊的點,
“你們去后面看看!”
顯然,五谷教眾很快就搜到眼前了,
安逸將手里的圖紙麻利的疊好,塞到衣袖里,然后抄起佩劍,順著腦海里的記憶,就朝著馮刈的營帳模了過去。
“鏘!”
原本厚重的樸刀,在馮刈的手里使得像條游龍一般靈活,幾乎讓裴振風防不勝防,只有招架之力,一時間竟感覺到周身四處皆是刀光,
“嘶~鏘!”
裴振風在此利用刀背,堪堪的避過了馮刈以一個十分刁鉆的角度,刺過來的刀尖兒!
身體由于慣性的原因,往后退了三兩步,才穩住身型,胸膛前快速的起伏著,配合著嘴里急促呼出的霧氣,
由于剛才分手的時候,打算放置火雷的時候行動方便,所以就把自己常使的那桿點剛槍交給了軍士,跟著姜尚一起帶去的南營南門,只留了一把佩刀在腰間,
不過顯然這佩刀質地遠不如馮刈手里的樸刀剛硬,幾番磕碰下來,參差不齊的缺口已經布滿了刀身。
“曾漢儒那老頭都不是我的對手,更別說你了,只是徒增爺這刀下的一只亡魂罷了!”
馮刈對著逐漸已經不支的裴振風嘲諷了一番后,風車一樣掄圓了手里這桿樸刀,再次向他襲來。
裴振風的路數很像曾漢儒,用的也都是大開大合的兵器,一擋二架三掃的手法也是十分雷同,
只是他沒有曾漢儒雙臂的力氣,所以使出來也是缺了幾分猛悍之氣,再加上手上拿的又是一柄普通的鋼刀,根本就不是馮刈的對手,
“鏘!”
在最后一此擋住以開山之勢劈過來的樸刀后,終于伴著一聲脆響,沿著刀身上的裂紋,斷成了兩半。
“哼,這下我看你用什么擋!”
馮刈冷哼了一聲,看著裴振風手里已經斷成兩截的鋼刀,將全身的力氣灌入雙手,然后盤根一般緊握住刀柄,腳底發力,朝著他猛刺而出,決定毫不留情的給予他最后一擊!
“去死吧!”
他暴喝著沖殺過去!
然而就在馮刈手里的寒芒準備貫穿裴振風的胸膛時,
卻突然腿上施力,腳下急停,手上反轉過樸刀,深深的扎在身前的土地上,勉強支撐住向前的身形,止立在當場。
“什么人!”
穩住下身的馮刈,抬腳踢起樸刀前背,順勢將刀重新握在手里,對著剛才從側身突然殺出的一道寒光,怒喝道,
一身板甲,重騎兵打扮的安逸,手里握著佩劍,站在裴振風的身旁,劍尖兒指著馮刈,
“取你狗命的人!”
不用說,剛才那道偷襲而來的劍光,自然就是出自安逸之手。
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同時面對安逸喝裴振風的馮刈,并沒有露出很緊張的表情,雖然他不知道安逸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團練使,但是他知道面前的這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倒是是實話,現在這個局勢,柳思意來還差不多,安逸?再來十個也不是馮刈的對手!
不過馮刈好像沒有心思再和他們倆“切磋”武藝了,
他將雙手并指,塞在嘴里,朝著營中的方向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
“咻——”
得到信號沒有半盞茶的功夫,一隊隊手持武器的教眾,就把安逸和裴振風兩個人團團的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