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由于剛才引爆火雷,被那火.藥熏得一臉黑,“江把總這個打法,讓人看著確實肉疼,不過我猜測火器營肯定也是沒有彈.藥了,不得已而為之啊!”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原本黢黑得臉上被袖子這么一抹,反倒擦出了一片肉色,接聲道:“我們需要一支精兵,能從里面配合一下將把總才行啊!”
裴振風探出頭,看到營里到處是拿著武器往狐嶺方向趕去的教眾,又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營南門,沮喪道:“這營里就我們倆,哪還有精兵了,姜尚手里就一百多人,怎么敢貿然沖進來,我看........”
然而他的話音還沒落,
就看到在夜幕的籠罩下,一支驍勇的騎兵騎著胯下的戰馬,奔著營中就沖殺過來
為首的大漢把手里的那桿亮銀槍,耍的如風車一般,一路過來帶起無數教眾的斷臂殘肢,那不是姜尚還能是誰?
馬還沒停穩,他就扯開了大嗓門,朝著周圍來了個人未到,聲先至:“大人安在?大人安在?”
姜尚也是粗中有細,只是喊個大人,沒有叫團練使,這也是他長期以來混跡邊軍養成的規矩,
在敵陣中隨隨便便只呼官名,很容易遭到敵人的“重點照顧”。
安逸頗為得意的看了一眼裴振風,笑道:“遼東姜家,豈是浪得虛名。”
說著,就轉身繞過營帳,朝著馬上的姜尚揮手喊道:“姜兄,我在這兒!”
看到安逸和裴振風都安然無恙,姜尚的臉上不經意間抹過一絲欣喜,打馬奔來,“你們兩個沒事兒就太好了,我看見營里起火就趕過來了,還以為你們出了事。”
安逸看著提槍而來的姜尚,也是覺得心中稍定,應道:“事兒是出了,只不過命大,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這話說的旁邊的裴振風倒是有些慚愧,今晚的事情最初的源頭點還是在他。
“既然姜兄來了,那我們必要的條件也都有了,你們聽著!我們現在不是沒有機會,只要互相配合,一樣能破開這五谷教的防線!”
“大人請說!”
“團練使請講!”
這裴陣風本身是個把總,朝他這一拱手,倒搞得安逸像是成都守備將官一樣,綠營聽團練指揮,恐怕在大夏朝也是頭一遭。
不過現在安逸哪還顧得這些,趕忙說道:“時間緊急,我長話短說。姜兄你把先鋒營這一百多騎兵交還給裴把總,然后裴把總你帶著這些人,配合著江把總,兩面夾擊五谷教的防線,直到撕開一個足夠大的口子讓他們下山為止!”
“好!”
“姜兄,你的任務就一個,就是那個叫.....叫......哦對!馮刈,纏住那個馮刈,目前我們仨也就你能和他過過招,最好逼的他遠離南坡的防線,你們倆找個清凈的地方正經兒過招!你記好,一定不能讓他有空參與五谷教的任何指揮!”
“是!”
“至于我嘛,我現在去把剩下的十四顆火雷都收回來,送他們一份大禮!”
安逸黢黑的臉上掛著一絲狡黠,一排齜出來的牙齒在臉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白凈。
“都明白了吧?”
“明白!”
“分頭行動!”
看著姜尚和裴陣風二人帶著騎兵繼續向狐嶺方向沖去,安逸一個人拿著一個麻布口袋,遁入夜色中。
“九個!”
“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