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一只手拿著金銘尹畫得那張圖紙,一只手提著那個已經重新裝滿了火雷的袋子,
“合著又把剛剛的路反著走了一遍。”他自嘲的低聲說道,
嘴上說著,手上可沒閑著,
“十三個!”
“十四個!”
“夠數了!”
安逸直起身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將這麻布袋子攥在手里,靈巧的轉了個圈,把那袋口封緊,然后朝著腰間摸去,
“糟了!”
他心道一聲不妙,剛才和姜尚他們說話時,腰間的這個火折子好像是掉在原地了!
安逸用手掌拍了一下腦門,暗叫壞事了!
他抬起頭看向狐嶺的方向時,發現裴陣風帶著先鋒營已經加入了戰團,再一看手里這圖紙,距離剛才的地方,不經意間已經走出了七八個營帳那么遠,根本容不得他再往回跑去找火折子了,
這可怎么辦!
正待他著急上火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景物映入眼簾,
小帳篷!
眼前的這小帳篷不是別的,正是他假扮重騎兵入營時,那倆攔住他們后來卻又被嚇得尿了褲子的哨兵的帳篷,
看著里面火光瑩瑩,人影晃動,安逸抽出腰間這柄佩劍,慢慢的靠了上去,決定問里面的這兩人“借個火”!
“三....三哥!咱們就在這里面躲著能行嗎?”
“咋不行?我們是哨兵,負責放哨的!這山上的官軍都攻下來了,還要我們放什么哨?他們自己用眼睛看不就完事兒了!”
那二狗子看起來還是十分的不放心,稚嫩的臉上寫滿了膽怯,顫聲問老三道:“三哥,你說這官軍這么就突然下山了呢?別是跟咱們放進營里的那一隊重騎兵有關吧?我們這樣會不會.....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啪!”
老三抬起手,一把掌穩穩的抽在二狗子的后腦勺上,不耐煩的嗔他道:“咋?你他娘的整這滿嘴順口溜,是想考秀才啊?這重騎兵的是教主的人馬,跟這山上的官軍有什么關系!再說了......再說了......”
之所以老三沒有“再說了”下去,是因為忽然撩開門簾的安逸,已經把佩劍頂到他的胸前了。
身后本來就嚇得夠嗆的二狗子,這下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哥饒命啊大哥!剛才我是有口無心隨便說說的,大哥您別往心里去啊!”
他還道是剛才自己的失言,惹惱了這位重騎兵大哥。
老三則用眼睛小心翼翼的撇著身前的這柄青鋒,生怕一個錯誤的眼神也能讓這寒光刺入自己的胸膛,
“是是是大哥,那個....那個娃兒口無遮攔,您是教主的人......可千萬別跟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
安逸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好像并沒有識破的他的身份,心中竊喜,遂他收起了佩劍,故作不悅道:“你們兩個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沒看到前面在打仗么?是不是想讓我告訴堂主,拿你們點天燈!”
兩個人嚇得更是都若篩糠,連聲求饒道:“不敢啊我們不敢,您千萬別告訴堂主大人,不然我們都活不了啊,我們哥倆這就去,這就去!”
說著,那老三手腳并用的慌忙爬起身,拉著身邊的二狗子,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營長外。
安逸看著這兩個可憐蟲,不禁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