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哪還不抓住這個機會,他趕忙招呼著金銘尹和裴振風,帶著剩余的所有人馬快速的穿營而過,
安逸和姜尚兩個騎馬斷后,在他們全部通過了防御陣地之后,五谷教眾才又都圍了上來,堵住了缺口。
剛剛兩相對峙勢同水火的人馬,因為一顆人頭,突然變的心照不宣起來。
安逸走在最后,看著軍中的人影覺察到不對,連忙快馬趕到金銘尹身旁,問他道:“銘尹,柳思意和紫韻姑娘一起下來了嗎?”
“她們倆......”
金銘尹顯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安逸看他這樣子還以為金銘尹把她們倆忘在嶺上了,他的臉上一時間掛滿著焦急,
“哎呀說啊!她們倆人呢?還在嶺上?”
金銘尹看安逸這架勢,就欲要調轉馬頭奔回嶺上去了,趕忙一把拉住了他道:“她們倆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走了。”
這句話聽起來沉甸甸的,就好像有著不輕的重量一樣,從耳朵里灌進去落在他心頭,
說來也沒什么,他和柳思意不過幾面之緣,大軍壓境的絕地,人家憑什么陪自己在嶺上送死。
安逸這樣想著,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柳思意走掉的消息之后心里還是不是滋味,一種沒來由的強烈失落感。
金銘尹看到安逸的表情有些低落,疑惑道:“逸哥,你不會是.....喜歡上柳姑娘了吧?”
安逸抬起馬鞭就做了一個欲要抽他的樣子,
“哎哎別打,別打,我錯了還不行嘛。”金銘尹雖然嘴上認錯,心里任然還是十分的不忿,低聲的嘟囔著:“跟誰看不出來一樣,當初救影疏姐的時候,你就是這個表情。”
很快,幾個人帶著剩下的人馬,消失在了去往龍安府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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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政使司
“一群廢物!”
竹宗臣在房門緊閉的正廳里大發著雷霆,閣架上的花瓶玉器被他一拂袖過去,打碎了一地,臉上虎眉倒豎,銀須亂抖,
“六萬人!足足用了六萬人!加上一整個重騎兵我全都交給你了!你呢?居然讓安逸給我跑了!還殺了一個堂主!我要你有什么用!”
他的手在顫顫發抖,像鐵板一樣冷峻的古銅色雙頰上,看得見血液在搏動,兩只眼睛則像是燃燒的炭塊,盯著那俯身跪在廳中間的寧兒。
“教主放心,大不了等我回去在派殺手,去取了他的人頭!”
寧兒被竹宗臣這怒氣壓的不敢抬頭,只是在地上接聲說道,
“你說的輕巧!”
竹宗臣絲毫沒有留情面的駁回了她的說法,
“亂軍叢中你都殺不了他,何況是在他的營里,你以為他還是剛來時候的那個手底下不足三百人的小小團練使嘛?”
他雙手背在身后,緊繃著鐵青色的臉,在屋里來回的踱步著,
走到桌案前時,習慣性的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盞就要往嘴里送,但是手掌剛剛碰到杯壁,就惱怒的將那整個茶盞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沒用的東西!”
一旁的下人觸到竹宗臣那豎起的眉毛下,一雙被怒火灼紅的眼睛射出的寒光時,哪還能不知道這茶水已經涼了,趕忙的也跪倒他的面前,連連的磕著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這也不怪他,竹宗臣在這怒火中燒的吼了寧兒快一盞茶的功夫,周圍下人誰趕上前。
竹宗臣坐在太師椅上,長長的嘆了口氣,朝著地上跪著的二人一揮手,“你們倆都先下去吧,寧兒回教里去,再圖后計吧!”
“是!教主!”
看著寧兒轉身走出正廳,竹宗臣叫過了屏風后面躲著的一人,那人一身紫色長衫打扮,應聲走上前來,朝著竹宗臣躬身作了個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