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姜天浩背錯了,原本圍著桌子轉悠一臉滿意之色的江如月,突然就變了一副嚴厲的面孔,將那戒尺往小木桌子“啪”上一敲,
“再想想,年十幾?”
“年.......”
安逸看在眼里,心底不由的發笑,心道自己再不出手,少不得姜天浩就要挨“江老先生”一頓戒尺了,遂走上前招呼他倆道:“如月,天浩,怎么?師生倆在這讀書呢。”
姜天浩看到安逸走上前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原本緊張的小表情一下子歡脫起來,
“你回來啦!”
江如月倒是沒回頭,仍是本著臉,“啪!啪!啪!”連敲了三下桌子,瞪著姜天浩,
姜天浩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撇著小嘴兒輕“哦”了一聲,然后轉過木桌走到安逸面前,有模有樣的單膝跪地、躬身拱手道:“姜天浩參見團練使大人。”
安逸見狀也趕忙配合著雙手將他托扶起來,調笑道:“快快請起,我的龍虎大將軍。”
姜天浩站起身,昂著小臉兒,一本正經的問安逸:“請問團練使大人,我爹回來了嗎?”
安逸愛撫的摸了摸他的頭,“回來了,在校場呢,快去找他吧!”
姜天浩卻沒有如安逸所料的那樣,聽到這個消息撒開歡兒的就奔去營前,而是轉過頭來怯生生的看著江如月,
“師父,我.....”
江如月朝著他點了點頭,仍是一臉嚴肅的道:“‘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藝經傳皆通習之,不拘于時,學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師說》以貽之。’記住了,明天再重新背給我聽!”
“是!師父`!”
姜天浩規規矩矩的朝著江如月一拱手,然后給安逸綻放出了一個無邪的燦笑,撒開兩條腿,像一只剛松開韁繩的小野馬,飛也似的往營前跑去。
安逸看著姜天浩的背影,轉過頭對江如月道:“這小子在你的調.教下,變得懂事了不少嘛。”
江如月上前兩步,走到安逸的身邊,也看向那匹小野馬的背影,“這孩子聰明的很,一點就透,以后已經是個前途不可限量之才。”
說話間,眉宇中充滿了欣慰贊賞之色,
安逸把他這表情看在眼里,打趣道:“有著經天緯地之才的江如月,可不常夸人吶,看來這小天浩深得你意呢。”
江如月趕忙朝他擺了擺手,有些羞赧道:“安兄休要打趣我,哪有你說的那樣,搞的我窮酸秀才倒像某個古之大賢一樣。”
“古之大賢可也沒有江兄這斬草為馬、撒豆成兵的本事啊!”
安逸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很明顯再說他征兵的事兒。
“安兄,你可知你的團練營現在有多少人馬?”
這下該輪到江如月換上一副神秘的笑容了。
“有多少?我剛進營就覺得人數多了,然后又聽林牧之和孟崎他們說自己手底下都有個三五千人了,我這團練營都快趕上衛所的兵力了。”
江如月一臉不以為然的說道:“衛所?我說團練使大人你也太小看自己了,他成都左衛也不過就一萬二三千的樣子,現在團練營一共是一萬五千人!”
說著,他得意的用手拍了拍安逸的胸甲,“怎么樣?我的衛指揮使大人!我可是把周圍所有村落的兵員都拉過來了,不過這也要得益于大人都指揮使司門前的那一出好戲,給了我一個一心為民的好招牌”
“哈哈哈哈哈。”
一萬五千人!成都府守備署衙下轄的三個綠營加起來才不到五千人的樣子,連安逸這一個團練營的零頭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