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仁嘆了一口,認同了他的說法,“是了,老大人提醒的是,唉,不知道多少眼紅的人,已經盯上了我的位置,不過這綠營之中,又沒有什么功績可找,我可如何是好啊。”
竹宗臣瞟了一眼面露焦急之色的曾子仁,捋了捋下巴上的腮胡,似若無意的說道:“老夫這里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曾大人還有沒有這個膽量。”
“什么法子?”
曾子仁脫口而出,但是看到竹宗臣卻并沒有開口的意思,忙恍然大悟,躬身又跪倒了竹宗臣的面前,恭敬道:
“請大人教我。”
竹宗臣滿意的笑了笑,神秘的說道:“曾大人先別忙著謝我,等我說完你得敢做才行吶。”
“大人請說,只要能官復原職,子仁沒有什么敢不敢的。”
竹宗臣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讓他回坐到椅子上,挑了一下眉毛說道:“再剿五谷教!”
五谷教這三個字現在對于曾子仁來講不亞于聽到安逸的名字,畢竟曾老爺子就是死于五谷教之手,
“有何不敢!我恨不得將這群賊寇碎尸萬段!”
曾子仁緊咬著牙,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猙獰之意。
竹宗臣反問他道:“那五谷教兵多將廣,足足五六萬之眾,你不怕嗎?”
“有何可怕?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現在成都綠營三個營加起來也足足近萬余人,只要指揮得當,定能大獲全勝。”
曾子仁的迷之自信,讓竹宗臣很是不解,雖然還在耐心把他一步步的往自己的計劃上引,不過還是忍不住的潑了他一碰冷水,
“曾大人,恕老夫直言,安逸手底下的那些驕兵悍將,你指揮得動嗎?就算你手里有虎符,到了瞬息萬變的戰場,你都要靠著虎符給他們一個個發號施令嗎?”
竹宗臣的這盆冷水把剛剛還高漲振奮的曾子仁,從頭涼到了腳,
曾子仁扶著前額,一臉惆悵的埋怨著:“這幫子亂臣賊子,把老子活生生都給架空了。”
竹宗臣也是心里苦悶,這還是頭一回聽說被別人架空怪亂臣賊子的,
他寬慰道:“不過曾大人放心,老夫已經聯系了龍安府的守備將官,你以四川都指揮使的身份號令龍安、成都兩府南北夾擊五谷教,那安逸手底下的兵不聽號令,他本人總不能不遵虎符調遣吧?到時候難啃的骨頭讓給他,功勞往你自己懷里攬就是了。”
“妙啊!”
曾子仁臉上一時間填滿了喜悅之色,不禁撫掌稱贊
“子仁能得老大人指引,真乃幸事啊。”
竹宗臣的一番話,無疑又重新燃起了曾子仁官復原職的希望,
“我這就去安排!”
“慢著!”
竹宗臣起身,一把拉住了激動地就要付諸實施的曾子仁,苦笑道:“我的曾大人,五谷教目前位置在哪你知道嗎?”
曾子仁這才撓了撓頭,木訥道:“是啊,我還沒有查到他們位置呢?是不是還在上次那個狐嶺?”
竹宗臣聽的是一頭黑線,也懶得跟他解釋,直截了當的說道:“這樣,你先回去準備,等我派人探明五谷教的位置時,在著人告訴你。”
說著,他鄭重的拍了拍曾子仁的手背,沉聲道:“只是這次......切莫再放過五谷教任何一人,你的官位爵祿,可全在他們身上了!”
曾子仁朝著竹宗臣一拱手,
“老大人請放心,這次一定把他們斬盡殺絕!”
竹宗臣朝他點點頭,看這曾子仁的背影走出了府門外之后,向著廳內后堂的方向輕咳了一聲,
“咳!”
后堂的屏風處,應聲轉出來一位黑衣男子,翻身跪倒在竹宗臣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