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領命而去的孟崎,又跑回來了中軍營帳里來,
安逸看著氣喘吁吁的孟崎,還以為是曾子仁又出了什么新點子,忙問他道:“怎么了?是曾子仁又找你了嗎?”
孟崎用手指著帳外,
“是遼軍來了!”
安逸和裴振風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驚訝,
“走!去斷崖上!”
孟崎帶著安逸和裴振風爬到斷崖頂上時,就已經可以聽到北面谷口的馬嘶人喊了,
他們找了一塊巨石,藏身在后面,朝著谷下望去,就看到谷口前停著約有三五百遼人騎兵,打這一面虎頭大旗,向著一線天的方向奔來。
原本在谷口人來馬往的曾子仁,想必是有哨騎探到了這一隊人馬,所以也是沒有了蹤跡,埋伏起來了,一時間剛才還人頭攢動的谷口,卻突然的安靜下來,只剩下樹杈上的鳥兒,在嘰嘰喳喳的發出著令人煩躁的聲音。
“這人也太少了吧?”
安逸看著谷下面的人,疑惑的問道,
“應該是前鋒部隊吧,大人且看那面旗,應該是代表著遼人皇族的虎頭騎,那說明耶律休可在隊伍里!”
安逸聽著裴振風的話,瞇著眼,凝神的朝山下望著,好像除了一面皇旗,并沒有發現身著鮮亮鎧甲、將領模樣的人。
這隊疾馳而來的騎兵在快跑到谷口的時候,
忽然勒住了疾馳的馬蹄!
就這樣二三百號人,靜靜的佇立在谷口外,看著一線天里的情況。
“發現我們了?”
曾子仁躲在山凹處,往外探著腦袋,也在盯著外面的遼人騎兵,
“大人,這應該是遼人來探路的哨騎!”
身旁的一名龍安府把總接聲道,
曾子仁看著那隊駐足不前的騎兵,忽然催動了胯下的駿馬,緩緩的,以一種極慢的速度,開始往一線天里探查著,
這下讓他肯定了身旁那個把總的說法,轉頭吩咐道:“去,告訴所有人,這是遼人的探馬,不要著急動手,大魚還在后面。”
“是!”
“對了還有!給南面的人也說一聲,別壞了老子的好事兒!”
“明白!”
就在這說話間,峽谷前的二三百名騎兵,排成了個一字長蛇陣,慢悠悠的走進了一線天里,
這個曾經吞噬了數千夏軍和曾老指揮使性命的巨獸,仿佛再次向遼人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
遼軍的騎兵一邊走著,一邊不停的朝峽谷陡峭的巖壁兩側四處張望著,
只是除了干枯的枝丫,和偶爾飛過頭頂的烏鴉之外,并沒有一絲絲的夏軍的影子。
“這些人是什么意思?騙我們還是騙自己?就算我們把所有的兵都藏起來了,給他們一個一線天沒人的假象,我不信耶律休可能愿意放心進來?”
安逸對于遼軍哨騎的行為,感到很是不解,
一線天這種地方,擺明了就是用來設伏的,當初老指揮使也是以為趕在了五谷教的前面,所以才下令過的一線天,
現在夏軍明明走在了遼人的前面,就算是曾子仁也知道在一線天要設防,這耶律休可還派人過來探查谷口,有意義嗎?夏軍現在就是和他耶律休可沾著親戚,也不可能放他大搖大擺的過谷。
莫非........
耶律休可是別有用心?
“大人!快看!”
身旁的孟崎忽然瞪圓了眼睛,指著遠方,
安逸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遠處人影攢動、萬馬奔騰,隆隆的馬蹄裹挾著黃沙,猶如天邊席卷而來的風暴,朝著一線天的方向刮了過來!
“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