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嘩變
孟崎奉安逸之命,在堵住一線天峽谷之后,便帶著剩下的人馬,趕往了耶律休可“暗渡”的那條官道,提前設置好安逸所說的一切可燃之物,等待指令。
不過他到達大路官道之后,并沒有馬上的著手起來,而是隱蔽在了兩側的林中,
因為孟崎從一線天到官道這邊是走的南面,路途平坦速度較快,而被他堵在一線天的拓跋寅帶著遼兵走的是北面,繞的比較遠,而且道路有些崎嶇,
所以他打算放拓跋寅過去,然后才開始按命令行動。
“把總,怎么每次守備大人都給咱們派這兒無關緊要的活兒啊?咱們啥時候也能像其他人一樣,跟遼人真刀真槍的干上一場!”
孟崎身邊的親兵,頭上遮掩著枯草,趴在山坳邊兒上,悄著聲音對他抱怨道,
“你懂個屁!”
這萬物凋零的季節,不知道孟崎從哪找了一張枯的半黃的發芭蕉葉蓋在身上,沒好氣的低聲應道:“上次,要不是我在上游給遼人來了個水淹七軍,遼人早就過了河了,也就碰不上五谷教,說不定直接就和咱們的人對上了,就連逸哥自己都說了,真要是這樣恐怕青川河一役結果就難說了。”
“那這么說,還是咱們扭轉了戰局呢?”
孟崎朝他挑了挑眉毛,得意道:“扭轉戰局談不上,但是誰要是說咱們干的是無關緊要的活兒,可就得摸摸良心了,要不是咱們,他們其中不少人就都要留在青川河邊了。”
“是了,聽把總這么一說,咱們這支小隊伍,可還是救了不少弟兄的命吶!”
親兵聽孟崎說的帶勁兒,自己臉上都感覺到多了幾分可以讓他回去耀武揚威的光彩。
“把總!”
一名軍士邊喊著便朝著孟崎慌張的跑了過來,
剛跑到他的臉前,就被孟崎一把按在了身旁的草堆上,好氣的責他道:“我說你動靜兒能不能小點兒,咱們就這百十來號人,要是被遼人發現了我們還這么干活!”
那軍士喘了兩口粗氣,然后急急的朝著遠處一指道:“把總,遼人在谷外和一支來歷不明的人馬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哪部分的人馬?”
孟崎一頭霧水的問道,
按照安逸之前的部署安排,所有夏軍都撤出了一線天,包括曾子仁也朝著成都的方向回防而去,這附近除了龍安和成都兩府的綠營,應該沒有夏軍了吧?
軍士朝他搖了搖頭,答道:“沒有旗幟,也看不出來將領是哪方人馬,來的大約有三千多人,清一色的騎兵,而且一個個渾身上下連馬頭上都包裹著盔甲,看起來很是兇悍。”
“你們幾個留在這兒,我去看看!走!”
孟崎覺得光靠軍士描述是空想不出來的,倒不如湊上去看個明白,
說著他便跟著那軍士,沿著官道兩旁的密林往背面摸去。
官道北面的這塊不大的空地,一時間被這兩支人馬攪和的熱鬧了起來,兩邊都是純騎兵的部隊,針尖對麥芒的來回對沖,確實給人一種震撼到每一根神經末梢的視覺盛宴!
孟崎趴在高坡處,看著這支裝備精良的騎兵,心底也是充滿疑惑,
難不成是蜀王聽說成都有失,帶著衛所的大軍回援了?
不過這唯一合理的解釋,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了,蘭州戰事吃緊,蜀王恐怕就算是想,也沒法穿過臨洮府前重重的遼軍防線來馳援四川,不然逸哥也不能為這一支萬余人的遼軍騎兵而絞盡腦汁了。
“這哪兒冒出來的人啊?”
當然
因為孟崎沒有參與第一次對于五谷教的剿殺,所以認不得這吳義手下的三千重騎兵!
拓跋寅帶著手底下的遼兵,被一線天這么一堵,本就是心里火急火燎的想往成都趕,誰知道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好不容易繞了一大圈回到官道的入口,就跟這追上來的重騎兵對上了,
精于騎射的遼人,從來就沒有把漢人的騎兵放在眼里,盡管你已經被武裝到了牙齒,也還是他拓跋寅砧板上的咸魚,
遼人很快就發現了五谷教重騎兵裝甲雖厚,但是卻行動遲緩的缺點,紛紛將手中的彎刀掛在馬前,取下了背上的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