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五谷教板甲的顏色比較暗,所以從孟崎的這個角度看的比較清晰,這兩支灰白交錯、攪作一團的人馬漸漸的分散開來,遼人利用快馬的優勢逐漸和五谷教的重騎兵拉開距離,以一個廣闊環形陣的形式把重騎兵包在其中,通過弓箭進行精準打擊,
雖然重騎兵也配有弓弩,但是跟遼人的長弓比起來,在射程方面還是差上不少,所以遼人在戰場上與重騎兵始終保持著距離,
而笨重的重騎兵每當打算瞅準一面的遼人進行突擊時,遼人的騎兵就像是一條滑膩的泥鰍,根本不需要指揮就迅速的四散而開,
重騎兵撲個空,再打算調轉馬頭重新組織沖鋒時,那雨點一般的箭雨,就已經落下來了。
拓跋寅這種已經用的爐火純青的靈活戰術,使得吳義就感覺自己空攥這一雙鐵拳卻怎么也打不到人,只能不斷的在遼人無處不在的箭矢下不停的減員。
很快
對于遼人的戰術極其不適應的吳義,在感到重騎兵再打下去也難能有什么收獲之后,便下令鳴號收兵,
“嗚~~~~”
伴隨著悠長的號聲,五谷教快速的脫離了戰場,奔著北面而走.......
“堂主,已經清點完了,剛剛的交鋒我們死了七十多個弟兄。”
一名重騎兵飛馬感到吳義的面前稟報著。
吳義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看著也在逐漸撤出戰場的遼兵,自語道:“遼人厲害啊!”
他眼神忽然凌厲的一瞥,看向身邊的幾名重騎兵,“回去若是寧法神問起,知道怎么說嗎?”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齊齊低頭拱手答道:“屬下明白!堂主放心!我等這幾日從未見過遼人!”
“嗯!”
吳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拉動馬韁,轉身帶著重騎兵往北退去。
拓跋寅本來心思就不在這支來路不明的人馬身上,見到他們退去,自然也就不作追擊,而是掉過馬頭奔著官道而去,以求盡快趕到成都城下和耶律休可匯合。
這場交鋒從頭到尾被高坡上的孟崎看了個真切,他猜想這遼兵跟他一樣,也是一頭霧水,打了半天恐怕也不知道是在和誰作戰,于是計上心頭,準備給自己的親兵再溫習一下他們這支隊伍的重要性。
“你去帶上幾個人去一線天那邊,看看咱們之前扎營的地方,有沒有大旗或者鑼鼓之類的,給我找一些。如果咱們原來的營里沒有,就去谷口曾子仁的陣地上看看。”
孟崎朝著身旁的軍士吩咐道,
“怎么?咱們要攔住這波遼人嗎?”
那軍士聽完孟崎的吩咐,一臉興奮的問道,
孟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拿什么攔?拿自己這一百多號人攔別人上千遼兵?剛才的廝殺都是白看了么?
他特別叮囑道:“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都不準妄動,放這波人過去!你按我說的去準備就行了。”
“是!”
軍士點點頭,也不再多問,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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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距離成都七十里
安逸和曾子仁的人馬從一線天趕往成都是一前一后出發的,所以相差不遠,安逸大概現在距離成都還有三四十里的樣子,曾子仁慢他一些,跟在后面。
龍安府的守備將官和這幾個把總,也都跟著曾子仁狂奔了一天,成都有失又事出緊急,所以一路也都沒有停歇,
到這墨色的星空降下帷幕掛起月光的時候,前隊卻忽然漸漸的慢了下來,
他們原本都以為是入夜了,又靠近成都,難免的行軍謹慎,這可以理解,
哪知道很快曾子仁就給他們發來了一道讓他們難以理解的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