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對勁兒!蘭州城里面有三十余萬夏軍,這城門要地怎么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說不定咱們的內應已經把兵馬都撤走了,咱們只要奪了城門,放韓將軍進來便是。”副將不太理解拓跋將軍的思路,沒人,難道不是好事嗎?
“不對,不對。”
拓跋將軍不停的搖著頭,心頭這難以名狀的不安感使得他胯下的駿馬都開始騷動的四蹄攢動了起來,“這里.........*靜了。”
“咯吱吱~”
老將軍確實對戰場的局勢有一種新銳不可企及的敏感度,盡管這里一切都說得通,但是那種危險的氣味還是能被他嗅出來,
不過
那扇巨大的紅漆木城門并不打算因為他敏銳的嗅覺而放他一條生路,一陣隆隆聲之后,驟然緊閉!
“嗖!啪!”
一聲響箭沖天而起,原本安靜的街道里、店鋪中、甚至城墻上幾乎是在一瞬之間豎起了無數根奪目的火把,粗粗看上去竟有數萬之數,
“中計了!”
這回就算是他身后的副將,也知道自己依然是禍事了!
“不要慌亂!”
拓跋將軍竭力彈壓著這周圍一個個手里攥著長長的纓槍,正一點點兒的朝他們包圍過來的夏軍所帶給他身后這幫騎士們的慌亂,腦海里飛快的思考著對策,
反正現在城門已關,沖是沖不出去了,不過在這蘭州城里又沒有高大的城墻,漢人想要甕中捉鱉怕也得有張結實的網,倒不如望著城中沖,攪他個天翻地覆。聽說漢人的皇帝也在城中,說不定還能立個曠世奇功!
拓跋將軍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迅速的反映過將手里的戰刀朝著城中一指,
“兒郎們!既已是退無可退!何不隨我沖殺進去戰個痛快!”
說來確實奇怪,這支剛剛還陷入短暫慌亂和低迷的輕騎兵被拓跋將軍這么一嗓子喊出去,就像是一個萎靡的病人吃了什么靈藥仙丹一般,竟然迅速的穩定了下來,甚至已經開始自動的向內靠攏,就像是一張弓如滿月的弓箭一樣蓄勢待發,
這些不少都是來自苦寒之地的草原騎兵,從小就是馬上的戰士,他們的這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戰斗素質和應變能力,是他們自始至終一直在戰力方面優于大夏官軍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不過
安逸不會給他們把蘭州城當成草原馬場的機會,
拓跋將軍剛剛帶著騎兵往前沖了沒有三五十步,就看到一排泛著月光的高大盾墻矗立在眼前,盾墻的后面是一排暗紅色鎧甲頭戴笠盔的軍士,手里正端著什么東西瞄著他們,
等到越沖越近的時候拓跋將軍才算看清,他們拿的那是一桿桿的..........
火銃!
“砰砰砰!”
遼軍彪悍的馬速迎上這一輪齊射的彈丸,讓爆炸的威力只增不減,
若是那明晃晃的箭矢還可以揮動手中的鋼刀遮擋,但這一顆顆鉛石彈丸在黑夜中簡直就是防不勝防,任你是草原上的勇士還是馬背上的英雄,照樣連著盔甲皮肉一起給你炸個稀爛。
尤其拓跋將軍和身后沖鋒在前的十幾騎,江云的第一輪齊射幾乎是一銃不落的轟在了他們的身上,拓跋將軍本人更是被轟出兩三個血洞在肩膀上,一頭栽倒在馬下..........
青城行宮
安逸負立著雙手在這座行宮的大院里來回的踱步著,臉上也不知是喜是憂的就這樣本著,身后的蜀王爺、孫德璋還有柳彪,甚至是坐在殿中早早就被城中銃聲驚醒的崇正,可就都沒有他這么鎮定了,
行宮外圍被安逸的親兵和甘肅邊軍千把來人馬圍的跟個鐵捅似的,現在就算是想要進來個端茶倒水的小侍女恐怕都得被盤問個三五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