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那邊兒可有消息了?”
老都督孫德璋是實在繃不住了,兩步走到安逸的身后,開口問道,
安逸轉頭寬慰似的笑了笑,應他道:“老都督放心,消息還沒傳來,不過這銃聲一響,想必是火器營和右衛的人馬已經跟遼人碰上了。”
“現在那右衛指揮使顧晨夕已然是被捉拿伏法,城北門處是誰在指揮?”
“左衛指揮使趙凌風,成都右衛中還不知道有多少變數,萬一還有其他的奸佞恐怕不好收場,所以我讓他把左衛一并帶去了,現在城西至少近四萬夏軍,老都督盡管放心。”
安逸說完之后又接著反問他道:“只是城外的事兒老都督可安排妥當了?”
孫德璋剛才不展的愁眉還在繼續的皺著,卻很是肯定的應著安逸點頭道:“那邊沒問題,我已經讓廖瑛帶著陜西綠營傾巢而出,按你說的那個幾個地點設伏了。”
安逸也是輕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告訴他一切盡在掌握,讓他再次靜候便是,
只是這話頭還沒從嗓子眼兒遞到舌頭尖兒,遠遠的就聽到了金銘尹的喊聲傳了過來,
“總兵大人!”
安逸聞得這聲音也是心里一寬,想必是已經見分曉了,朝著外面一指,笑著對還緊皺著眉頭的老都督的道:“大都督看,這不是來了嘛。”
大都督孫德璋是比安逸還著急,連步走上前去就扯住了從外面剛剛翻身下馬一路狂奔來來的金銘尹,
孫德璋雖然已經是年邁,但是這一雙握了大半輩子兵器的手就跟那鷹爪似的,一把拉住了金銘尹鎧甲下面剛剛找人做的這身喜紅的內襯袖口,
金銘尹年紀輕輕的一股子牛勁兒,本來是沖著安逸去的,哪想到孫德璋一步站了出來抓住了他,這兩相較勁兒之下,
“撕拉~”
生生把這年節的新衣撕成了個“花袖口”!
“大都督,您這........”
孫德璋哪還顧得這些許多,忙急聲問道:“西門那邊得手了?”
“先鋒營和成都左、右衛回報,全殲遼軍輕騎兵三千余眾,領兵將軍以已經被火銃打死當場,趙凌風將軍已經用成都左衛將負責值守城西門的右衛全部換了下來,現在城西已經完全在我們控制之下。”
“好!好啊!”
孫德璋聽完臉上剛剛溝壑的皺紋似乎馬上就被瑟瑟的夜風撫平了,先不管后面布置的如何,至少安逸西門這一手下來好歹能把之前在崇正面前的那“大話”給圓回來了。
安逸當然也是一顆石頭落了地,要說安逸剛才不緊張那也是虛的,不過大都督的都憂心成這樣了,估計蜀王也好不到哪去,若是自己這個“主謀”再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搞不好高坐殿中的那位都要坐不住了。
安逸聽罷金銘尹的話,立刻轉頭看向身后的柳彪,
“蘭州大將軍,該你上場了!你現在立刻去姜尚的營中,讓他按照我之前的命令開始出動,這遼軍后續和圍城的部隊據此應該不遠,不管碰到哪支遼軍,都給我往死里打!”
“是!”
早就已經按捺不住的柳彪激動之色是溢于言表,朝著安逸重重一拱手,野兔子似的壓著安逸的話音兒就沖了出去,
“哎!我還沒說完呢!”
這一個一個的還真都是急性子,安逸這話出口的時候已經是看不到柳彪的蹤影了,只能聽見院外的馬聲唏律律的越跑越遠,
“這小子騎走的是我..........”
金銘尹這話說了一半就被安逸一把拉到身旁,一臉嚴肅的叮囑道:“你現在快找匹馬去姜尚營中,告訴他,讓他也告訴廖將軍,夏軍所有的人馬不準追過韓林前面的那條小溪,讓他記住了,一定一定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