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你都不知道看好我,讓我擅自出門,哪天若是把我弄丟了,看到時候你心疼不心疼!”
安逸見這小丫頭小嘴兒機關槍似的嘟嘟嘟說出來全是理兒,故意氣她道:“這有什么好心疼的,到時候我去京城里面那些勾欄瓦舍里挑個美顏的行首回來,又恭順又聽話,豈不美哉?”
“你!你就是個......沒道理的人!”
“哈哈哈哈!”
安逸看柳思意氣急敗壞的模樣,忍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順手把桌上兩個還冒著熱氣的菜碟往她面前推了推,然后遞過去一雙竹箸,
“嘗嘗,小淮王的手藝。”
柳思意沒吭聲,只白了安逸一眼,沒有好氣的接過竹箸,順勢夾了一筷子填到嘴里,還沒等嚼出味道來,倒是鼻頭一酸,兩行晶瑩的淚滴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安逸只顧著大快朵頤,也是沒有在意,直到聽到了柳思意哽咽的聲音,
“你.....你這怎么還哭起來了。”
這下倒不是跟自己鬧了,安逸看到柳思意白皙的臉頰上那一串串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柳思意則是手絹帕不停的沾著眼角,有些黯然的傷心道:“我知道你對我好,莫說只是妾室,就是誰家的夫人也沒有能像我這樣子跟你鬧的,如果你覺得我這樣讓你厭煩了,你就跟我說,我便規矩起來,或者你哪天真的覺得思意礙眼了,你不好意思開口,讓欣兒告訴我也行,我也就不讓你再看見,免得擾你心神便是。”
柳思意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后竟是失聲哭泣了起來,一手拈著絹帕不停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另一只手還扶在桌子上夾著雙竹箸,讓人看著是又可憐又可愛。
當然這看在安逸的眼里就光是心疼了,他忙站起身,轉到柳思意的身旁,將這哭的淚人兒似的柳思意一把攬在懷里,好言寬慰道:“你看你你看你,我剛才那不是說著玩玩兒呢嘛,你怎么還當真了。平時挺識逗的個丫頭,怎么這會兒倒認真起來了。”
柳思意塌著個臉,順勢往安逸的懷里靠了靠,輕聲開口道:“也不是我矯情,爹娘死的早,而我又是個女娃,本就稀少的幾門子親戚對我說是也都是陌生的很,每次餓的不行了才去蹭口飯吃,還得看著冷眼陪著小心,生怕哪里惹別人不高興了,大冬天的再將我趕出街頭。所以......夫君就當我是多此一問吧。”
安逸知道柳思意自從嫁給他之后,平時就跟安欣姊妹倆似的歡脫性子,到還不知道這丫頭心底還有這么一根敏感的弦兒在繃著,
想到這兒,他用腳尖將柳思意旁邊的圓凳往外挑了挑轉身坐了上去,然后接過柳思意手里的絹帕,把她俏臉上的淚痕輕輕擦了擦,
“之前這話我倒是跟蜀王說過,女人吶,活在這世道上所受的艱辛不比男人少多少。我知道你以前是個什么性子,說的小心做的謹慎,但是本性卻是跟欣兒一樣,是個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人,不然你也不會在五谷教的時候就表現出那么一副隨性的樣子來。
而我喜歡的就是這種柳思意,娶的也是這樣的柳思意,人前的時候有些禮法咱們違逆不了,就且去照做,但是在我的府里,沒有那么多規矩框框,這里是你的家,沒有人敢對你使冷眼,也沒有人能讓你陪小心,做你自己便好。”
柳思意聽完將臻首深深的往安逸的懷里埋了埋,“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修來的福分,嫁給了你。”
這話聽得安逸是心里一甜,大為受用,雙手抄過柳思意那如瀑般披下來的一頭青絲,就欲要捧起她的俏臉在的嬌艷的唇上深深印上一口,卻無意間摸到了柳思意右臉的那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