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意聽起來是夠威懾,又是品行不端,又是不法組訓,可是最重要的謀逆、篡政呢?只字未提,
而且就算是這些看起來一堆的罪狀,也不過就是兩個禁足,另外兩個根本連貶斥都不能算,孫氏仍然是不穿貴妃服、住在貴妃宮里的皇貴妃,高慈勛仍舊是不再監國的德王,孫德璋和安逸呢?
一個太子太保,一個靜遠伯,絲毫未動,唯一的軍權,還交給了一個跟幾個皇子沒有任何一絲瓜葛干系的柳彪。
所以徐亮品得出個中味道,崇正,心中的繼承人仍然是德王高慈勛,并沒有因為這次事件而有任何的改變,
徐亮甚至可以肯定,其他的幾個皇子,甚至根本都沒有進入到崇正選擇的視野中去。
“公公,孫公公在北巷等您。”
徐亮背著手剛剛緩步踱出請城行宮的時候,就被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拱手攔住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那牢里的王三.......”
“殺了他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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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林
安逸接到崇正圣旨和柳思意來信的時候,基本上手里和談的事兒已經接近尾聲了,他用一張治療隱性疫病的藥方,堵住了蕭燕兒要歲供的“血盆大口”,而且以另外一張可以治愈一般病患的子虛烏有的藥方,又換得蕭燕兒止住了打算索要糧餉的打算,
不過蕭燕兒也不是可以隨意糊弄蒙騙過去的,因為安逸所說根據漢人和契丹人不同的體質,現有的藥方要進行調配,還要從王京里調用藥材等等,所以她給安逸了個為期兩月的期限,兩月之內用藥方來折算大夏所欠糧餉的本息。
安逸倒沒覺得怎么樣,按照現在太醫院的進度,兩個月的時間肯定是夠了的,到時候藥方在手,再談什么利息的事情,就好說的多,便也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和談的事兒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安逸一沒有割地、二沒有賠款、三沒納歲供,可以說是不辱使命,相當完美了,
只不過,現在該讓他頭疼的,就是崇正被行刺這事兒了。
毫無疑問,這件事兒最憋屈的要數安逸了,活生生的被打成德王一黨,而且還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只能連帶著一起交了兵權,
不過他和徐亮一樣,敏銳的從崇正圣旨里面看出來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德王,看來在崇正的心中有著相當重的地位,這也相當于崇正給了全天下一個信號,大夏朝的皇位,必然是要落在德王府了,
這樣一來,朝中的群臣勢必趨之若鶩,恐怕之前很多搖擺不定甚至跟雍王站在一起的朝臣,現在都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立場了。
崇正,真的老糊涂了嗎?
安逸覺得他一點都不糊涂,明明是一場關于德王的謀逆事件,硬生生地就被崇正借勢變成了給他二兒子扯大旗的動員令了。
只是這事兒真的是讓安逸有些匪夷所思,從古至今,作為帝王最忌諱的事情,崇正居然沒有表現出哪怕任何一點應有的態度,幾板子打下去全都是空心兒的,光聽響不見血,
他真的就是個帝王家里罕見的慈父?
安逸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頭緒來,他提起桌案上的筆,填飽了墨,游龍走蛇的寫了兩封信,一份寄給了成都的江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