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院判朝著安逸躬了躬身子,便轉身離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疫病的事情剛剛過去,寒熱癥又來,
安逸真的很是感嘆,為什么上天就是不愿意放過這片貧瘠的土地?這一場病下來本就有無數*離子散家破人亡,后面的這場寒熱無疑更是讓這些劫后余生的人雪上加霜,唉!流年不利啊。
正當安逸這邊兒還正感嘆著上天不公呢,高慈懿一身甲胄的回到了營中,直奔著安逸的大帳過來了,腳下的步子是匆匆忙忙,看起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兒了。
“哥,剛剛收到胡玉華的消息,遼人那邊果然不安分!”
高慈懿推開門簾就進了營帳,他當然沒有李院判那么多禮數了,到安逸這兒從來都是有話直說,畢竟如果論尊卑的話,倒是安逸該先拱拱手叫一聲淮王殿下。
“怎么了?你慢慢說。”
安逸看他這急急忙忙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他趕忙端過桌案上剛才打算打給自己喝的茶盞遞給了高慈懿,讓他緩口氣。
高慈懿那還顧得上喝水,將手里拿著的一紙信函遞給安逸,看著上面的字兒應該是胡玉娟寫的,
“哥,胡玉華來報,他們在距離蘭州城外不足三里的地方,發現了很多營盤和篝火的痕跡,想必是有人在此扎營,而且還在地上看到了無數人腳馬蹄的印子,胡玉華說他粗粗數來至少萬余人馬。”
安逸把兩根濃密的大刀眉往鼻梁中間湊了湊,接過那紙信函,一邊看著一邊低著頭疑惑的自語道:“蘭州方面又軍事調動嗎?不可能啊,我們在這兒和談,那邊要是有動作也該收到姜尚他們的信函才是。這西北地界兒能夠拿出上萬人馬的除了大夏就是遼人了,如果咱們沒有動作的話,那就說明......”
安逸再抬頭看向高慈懿的時候,甚至有種目眥欲裂的感覺,
“那就說明是遼人在調兵?”
高慈懿也是不置可否的認同了安逸的看法,進而接著說道:“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而且胡玉華還打悶棍的抓了幾個遼人的舌頭,從他們嘴里問出來,是當時那個前來和談的大元帥韓光德回營親自掉的兵,但是他抓的這些舌頭都不是前軍的人,所以具體調走了多少人也并不知道。”
安逸輕輕的出了一口氣,眼神有些凝重地盯著營帳的外面,手指在桌案上叩的是鐺鐺響,
“韓光德,根本就不是去處理什么軍中急事,他就是回去調兵的!怪不得我說那個燕兒天天大宴小宴不斷,全都是給我們放的煙幕彈!只怕她現在也是在暗調兵馬,要把我們留在這兒了吧!”
安逸的眉頭越皺越深,他開始細細的把這近些天來的一些事情全部都串聯起來,只不過越想,他背后就越蹭蹭的冒冷汗,數九寒冬到好像是過那三伏盛夏一樣汗流浹背,只不過心頭卻一點點熱度都感覺不到,
倒是高慈懿還有些被蒙在鼓里沒有想明白的意思,疑惑地開口問安逸:“哥,他們這調兵是怎么瞞過我們的哨騎的?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說的,遼人這是什么意思?咱們不是已經和談了嗎?他們現在調兵留我們干什么?是要改變和約嗎?”
安逸也是不知道遼人這么大的動作到底是怎么瞞過夏軍耳目的,但是他心里清楚,遼人的意圖根本就不是什么改變和約!
“我們中計了,遼人根本就不是想要和談,都是假的,這邊一切都是假的。”
高慈懿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說......遼人根本就......”
安逸朝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趕快,連夜回蘭州去,面見你父皇,讓他下令蘭州全面進入戰備狀態!和談破裂!快去!”
“我.....哦好,是是,那你怎么辦?”
安逸透過營帳的窗戶朝著河對岸好像在忙活著晚宴的遼兵看了看,然后跟高慈懿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