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華一聽心道這小將軍不過就是幫忙帶個路嘛,還給自己在這兒上綱上線了,伯爺還沒說什么呢,要他這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所以很是不忿的反駁道:“我哪里說錯了?死了不就是在棺材里嗎?這兒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就我不能說了?你是他兒子啊怎么護著他?”
也不知道胡玉華是不是跟她妹妹胡玉娟學的,原來在江寧村的時候看起來嘴挺笨拙個人,現在忽然一通連珠炮似的說的高慈懿一句話都接不上,
高慈懿憋個臉通紅,也不管手里有沒有武器了,揮起自己的拳頭朝著胡玉華就砸了過去,
“你還真動手啊!”
“口出狂言,當誅!”
大胡子將軍廖瑛剛巧收攏完陜地兵馬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這兩個人一前一后沒個樣子的在營中追打著,
“都給我住手!”
他這話一出口,身后的幾個親兵紛紛連胯刀都拔了出來,還是讓森芒的刀尖止住了兩個人荒唐的毆斗行為。
高慈懿是認得大胡子將軍廖瑛的,早些年在王京里有過一面之緣,尤其是廖瑛這一把絡腮胡子尤為記憶深刻,但是那個時候高慈懿才五歲,恐怕廖瑛還認不得當年的那個小淮王。
“你們想干什么?沒有軍紀了嗎?給我拖下去,一人二十軍棍!”
看到廖瑛把胡子一吹,就要把他們兩個拖下去打,胡玉華趕忙辯駁道:“老將軍,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啊,我不就說了句皇上在棺材里嘛,是他先動手打的我!”
“你放肆!”
“閉嘴!”
看到廖瑛和自己異口同聲,高慈懿才朝著一樣被拿住的胡玉華冷笑了一下,心道這狂徒自己口無遮攔,這下可要結結實實的挨棍子了,
哪知道廖瑛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那顆心,如墜冰窖,
“大行皇帝剛剛駕崩,你便口出不敬之言,該打!”
廖瑛的話,對于高慈懿來說,自然要比這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賊人”聽起來更可信了,
“等等......老將軍剛剛說......皇上駕崩了?崇正皇上駕崩了?”
廖瑛看他一副驚愕在臉的表情也不像是裝的,上下打量了下他,只覺得有些熟悉感,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怎么?你這是從哪兒剛剛趕回來的?崇正爺正月二十一就駕崩了,你不知道?”
如果不是身后廖瑛的幾個親兵扶著,高慈懿這就要兩腿一軟跪在地上了,眼神怔怔地看著頭上深不見底的夜空,丟了魂兒似的喃喃自語道:“父皇......走了......”
因為這本身營外面聲音就嘈雜的很,高慈懿話音又不大,所以廖瑛也是沒聽見他說的什么皇,只是看他這忽然間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疑惑道:“你剛剛說什么?你沒什么事兒吧?”
那胡玉華心里急著找安逸,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哎呀我說老將軍,你先別管他了,這人八成是這個遼人的探子,我這兒有重要的事兒找伯爺,你先把我放了。”
廖瑛冷瞥了他一眼,轉頭吩咐高慈懿身后的幾個親兵道:“你們幾個,給我看好他。”
然后轉回頭來朝著胡玉華一招手,“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