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份禮物給諸位看,也是想讓諸位知道。”
高慈懿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突然就變得冷峻了起來,
“但凡敢跟我皇兄和皇后娘娘作對的人是什么下場,諸位可要自己掂量清楚。”
說完,高慈懿還有意無意的朝著柳燦瞥了一眼。
這一眼瞥的,差點沒把柳燦嚇得從凳子上掉下去,趕緊順勢一頭跪在了地上,朗聲應和道:“我等效忠王爺,效忠娘娘,絕無二心!”
看到留下三兄弟雞啄米似的一個個全跪在了地上,高慈懿剛剛可以說是殺意凌然的表情,又瞬間變得笑盈盈了起來,“柳將軍是國之忠良,個中心意本王自然知道,不必多禮了。”
安逸坐在高慈懿下首的位置,低眉頷首的端著面前的茶盞輕斟著,余光卻不著痕跡的往柳夫人那邊瞥了瞥,
雖然這女人臉上仍舊是別人欠了她二百兩銀子一樣的僵硬表情,但是仍不難看出眼底之中的那一抹稍縱即逝的驚懼之色,
沒錯,安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來,不必拘謹,這不是在宮中,各位自便些吧。”高慈懿示意門簾邊兒的兵士把柳璇帶了出去,然后朝著一桌子人抬手那么一指,笑著說道。
而就高慈懿來說,從上次蘭州城里對何六的鴻門宴之后,他已經從一個小學員快成長為安氏戲班子的骨干成員了,離臺柱子安逸也差不了幾分了,
要說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安逸給帶的,從安欣到金銘尹,再到高慈懿,甚至還加上老將姜尚,十足的一窩戲精!
有了這出作為前提,整個一席宴全過程柳家的幾個兒子對安逸和淮王高慈懿那都是更加的恭敬有加,尤其柳燦,手里端著的酒盞跟安逸這兒來來回回的繞,就沒怎么停下過,
畢竟這位逸將軍在柳燦看來,那可是淮王爺身邊的紅人,想必跟雍王那也是瓜葛著的,這個攀高枝兒的機會還能不把握住?
柳燦倒是能喝,接二連三的把安逸喝的都連連擺手,生怕被他灌醉了,再誤了后面的事兒,便朝著高慈懿使了個眼色,讓他幫著頂一頂,
這倒不是說高慈懿能比安逸多喝多少酒,而是王爺的身份在這兒,你柳燦就是再端著一整杯來,淺淺的呷一口意思意思得了,誰也不敢說個不字。
當然了,安逸關注的重點自然不是已經被淮王威懾深深折服的柳家三兄弟,而是整場宴席一直吃到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都還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一直靜靜處在對面下首位置的大夫人身上,
至少他要確保走的每一步都不能讓這個夫人疑心才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的人除了廖瑛按照安逸的安排,早早的以巡營為借口離席之外,其他的幾個人都是喝的滿臉通紅,
“好好好,柳將軍請。”
安逸接過柳燦端過來的酒盞,緩緩地遮在自己的面前,故作飲酒狀,趁這機會,眼睛不著痕跡的朝著門邊兒站著的侍衛瞟了瞟,
那侍衛應該是早就得到了通知,幾乎整晚都盯著安逸在等待他的信號,看到這期待已久的眼睛射過來之后,警惕的朝周圍看了看,確保沒有人注意到他之后,才一溜煙兒的鉆出了營帳去。
“來,咱們共同舉杯,恭祝王爺千歲萬福、恭祝雍王殿下萬福!”
“來!”
安逸率先笑盈盈地站起身來,朝著周圍高高舉起酒盞,隨即柳家的人和高慈懿也都跟著站了起來,準備面東遙祝共飲一杯,
然而
就在幾乎每個人酒盞沿兒已經貼到嘴唇邊兒的時候,營外面匆匆忙忙的就闖進來一名親兵。
那親兵還很是慌亂的樣子,或者說他好像是不知道這個營帳里面有宴席似的,人還沒進來,聲音就穿透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