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空心兒墻前面的郝越很快就開始動作了起來,把手里那看起來鐮刀模樣的東西往墻上使勁兒一插,
可能這空心土墻也沒有多硬,或者說是他手里的這“鐮刀”夠鋒利,就這么看起來沒有用多大力氣的一插,竟插進去大半寸去。
然后就看到他手攥著“鐮刀”刀桿兒這么一轉,
“咔嚓!”
原本只有一扇刀刃的“鐮刀”,忽然就從刀頭的周身竄出來足足四扇之多!把之前那一個鐮刀狀的東西,十足的變成了像是一把沒有傘布的傘架。
“這小子什么來頭?”
柳彪看著操控著機關讓傘架不斷旋轉深入墻體的郝越,偏過頭問胡玉華,
胡玉華低聲答他道:“伯爺給的人名,讓我去淮王府里找來的,說是淮王府里的下人,后來我跟他聊才知道,這小子之前是倒斗的。”
“倒斗?”柳彪對于這黑話有些不太明白,
“就是刨人家祖墳的。”胡玉華一邊用手朝著腳底下指了指,一邊很是形象地解釋著,
“不過你可不要你小看他,你知道咱們腳底下這條盜洞是從哪兒挖過來的?”
柳彪朝著他一挑眉,“哪兒?”
“淮王府的庫房!”
在王京北軍指揮使位置上待了那么久的柳彪,自然之道淮王府和北軍大獄的位置,那可不是一段短距離啊!
“這么長,都是他挖過來的?”
胡玉華點點頭,“都是他一個人干的,一天兩夜!我就在旁邊跟他打了打下手。”
柳彪饒有興致地看著正在墻根兒忙活的郝越,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擅長撬門軋鎖的劉二,笑著說道:“伯爺收攏的這些雞鳴狗盜之徒,有時候還真能派上不少用場呢。”
柳彪說的倒是無心,胡玉華聽起來可不是那么回事了,雞鳴狗盜之徒,這話說誰呢?
他有些陰陽怪氣的反駁道:“什么叫雞鳴狗盜之徒,都是憑本事混飯吃,你帶兵算本事,人家開鎖就不算本事了?這話說的!”
“嘿!”
柳彪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我又沒說你,你看你跟我急個什么勁兒。”
兩個人倚靠在墻邊兒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那邊“轟通”一聲巨響,擋在兩座監房之間的空心墻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的轟然坍塌了下去,
有了前車之鑒的柳彪,嚇得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不過胡玉華和郝越卻是心有方寸般地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而那坍塌的土墻確實也給了他們兩個人自信心足夠的面子,居然像是受誰的指揮一樣,并沒有雜七歪八的四處磚石飛濺,卻是整整齊齊的塌出了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寬縫來,
看來胡玉華說的沒錯,這還真是個手藝活兒。
“咳咳~”
竹清怡用袖口輕遮著口鼻,然后邁著步子從寬縫之中走了過來,
跟柳彪一比,竹清怡仿佛跟他并不是同一天進這大獄的,
那一身珠白色的長裙僅僅只是因為獄中的潮氣而顯得濕噠噠的,并沒有任何被污泥沾染的破敗不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