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許逸陽早就想好了,如果這一千七百多塊錢打動不了陳雪松,自己就當場叫一萬。
一萬不夠就叫兩萬。
兩萬不夠就叫五萬。
只要自己舍得叫價,陳雪松的刀就絕對不會真扎向自己。
對這種人來說,錢比金堅。
許逸陽猜的分毫不錯,窮確實是陳雪松的七寸。
他現在每天都在為錢抓心撓肝。
平時他能窮到五六個人出來,連去臺球廳開一張臺的錢都沒有。
KTV這種一小時二三十塊的地方,他們就更玩不起,只能想想。
他們沒什么經濟來源,甚至經常連煙都抽不上,因為兜里連五塊錢都存不住。
哪怕有一塊錢,都會買六個幣去游戲室找個恐龍快打泡著。
或者找小賣店,買上四根散賣的紅梅煙過過癮。
窮成這樣的陳雪松,忽然看見這一千多塊錢巨款,整個人都陷進去了。
陳雪松甚至已經開始幻想,晚上拿著這筆錢,要帶弟兄們一起去KTV喝酒唱歌嗨一晚,也感受一把紙醉金迷的滋味。
旁邊的陳雪菲看著這么多錢,也同樣異常心動。
挨了一個巴掌確實生氣,但她長這么大,還沒拿過這么多錢。
家里條件不好,父母每天最多給個早飯錢,她平時的零花錢全靠在學校到處敲詐勒索。
但是現階段初中生也沒什么錢,她敲詐十個學生,也未必能弄到五六塊錢,哪見過一千七八百塊這么多?
如果這錢拿到手,自己起碼能買身新衣服,再燙個漂亮的離子燙,剩下的錢還能天天好吃好喝過個把月。
所以,沒等陳雪松回過神來,陳雪菲就已經把錢從許逸陽手里接了過去。
在她看來,挨了一巴掌的是自己,許逸陽賠償也是賠給自己,自己拿著理所當然。
一摞現金到手,她心里格外激動,脫口便興沖沖的對許逸陽說:“算你識相!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陳雪菲覺得,一個巴掌換這么多錢,值到姥姥家了,自己都恨不得再讓他抽幾個耳光。
許逸陽倒是傻了眼,什么?這就算了?開什么玩笑?我才剛打了窩子,魚餌還沒下呢,你就吃飽了?
就在許逸陽心里有些懊惱的時候,回過神來的陳雪松,一把將錢從妹妹的手里抽了過去。
陳雪菲以為哥哥要獨吞這筆錢,急的正要開口,沒想到陳雪松給了她一個別說話的眼神。
隨后他拿著錢,甩了甩,又晃了晃手里的刀,獰笑著說:“你打了我陳雪松的妹妹,拿這么點錢就想了事?”
聽到這話,許逸陽心里一顆石頭落了地。
這才對嘛!年輕人眼光不要那么局限,目標要大一點,不然你許哥這網不白撒了?
于是,許逸陽心里輕松無比,臉上卻故作驚慌的說:“松哥,要是這些錢不夠,你說個數行不行?只要你別打我,要多少錢你說,我能給的一定給!”
聽到這話,陳雪松心里頓時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