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輝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寢室的其他五名室友孤立,心里后悔不已。
這時候讓他換寢室,他能換去哪?
于是只能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的保證道:“對不住了兄弟們,你們放心,我以后一定不再找許逸陽的麻煩了……”
其中一人面色不悅的把牌丟在桌面上,對其他四人說:“哎呀不玩了,煩,走,咱們出去吃飯。”
陳彥輝想跟著一起,結果挑頭的那人急忙說:“不好意思啊,我們去食堂吃飯,你就別跟著了,萬一讓許逸陽看見我們跟你一起,怕是又要誤會了,你還是自己吃吧。”
“是啊。”還有人說:“咱們以后在學校里,還是得保持點距離。”
陳彥輝一下語塞。
他心里很清楚,這幫人不想得罪許逸陽,已經開始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
也是從這一刻起,陳彥輝徹底意識到,自己玩不過許逸陽。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自己都不是許逸陽的對手。
在這之后,陳彥輝整個人也立刻消停了,大老遠看見許逸陽都會主動繞道走,不敢再跟他發生任何摩擦,哪怕是眼神的交互最好都不要有。
……
和陳彥輝一樣,李海洋也消停了不少。
他選擇忍氣吞聲,主要不是怕了許逸陽,而是理智的分析了一下利弊,覺得現在不是跟許逸陽硬碰硬的時候。
首先是自己在學校的硬實力不夠,真跟許逸陽過不去,從同學到校領導,自己都處于絕對劣勢;
其次是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追求顧思佳,同時想辦法跟校領導拉近關系,至于許逸陽,他的優先級要排在這兩件事之后。
李海洋家里雖然有錢,但放在中海其實不算什么,李海洋的爸爸就一直教導他,在外面要盡量低調,因為中海比他家實力雄厚的,至少還有幾十上百個家族與個人。
這幾十上百號里,有的是家族式企業,有的是家族式產業群,還有一些能力很強的企業家,以及背景深厚的單打王,隨便拿出一個來,都比李家強得多。
別看李海洋家資產過億,但李海洋的爸爸是近些年才富起來的企業家、富一代。
這種人,在中海的上層社會里是很不入流的。
與其他那些有錢人比,可能大家的身家,從數據層面擺出來都大差不差,但內核的性質決定一切。
比如甲某家里是四五十年前就已經起家的、四五十年來歷經風風雨雨,總能在某個領域屹立不倒,資產抗風險能力極強;
而乙某家里是近十年改革開放才起家的,靠的是某個風口忽然吹起來的一陣大風,但是大風過后何去何從,乙某自己心里都沒底,那乙某真是給甲某提鞋都不配。
在許多真正有積淀有背景的富豪面前,李海洋的父親就是一個來得快,可能去的也快的暴發戶,就算上趕著結交,他們也不會搭理。
畢竟這二十年,陡然而富又瞬間落敗的普通人太多了。
就比如煤炭瘋漲的時候,全國會涌現出一大批煤老板,這些人靠的多是天時與地利。
煤炭行業好,他們賺錢,煤炭行業不好,他們多數都會破產。
這世界變化太快、發展也太快,大多數人追不上,少部分人能追上一小段,極少一部分人能一直追著。
很多昨天才剛興起的新鮮行業,今天就已經被無數人做爛了,明天就直接淪落成了夕陽產業,很多抓住一個機遇陡然而富的人,沒有足夠的能力應對市場的瞬息萬變,就不可能讓財富保證持續增長的態勢。
如果說,全國13億人中,具備白手起家、成為億萬富翁實力的,有一萬三千人,那么,能讓財務穩中有進的發展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人,可能連一百個都不到。
后者,才是真正的上層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