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斷手劇烈的晃蕩,那接觸之處,清晰的烙印出一個金色的拳印。
王詡一招得勢,豈能罷休。
一捶接一捶轟擊而出,綿綿不絕。
金光布滿了斷手,雖然還是沒有實質性的傷害,摧毀不了,但卻封印了斷手,隔斷了它與那紙扎師之間的聯系。
王詡緊接著貼出了密密麻麻的鎮靈符,那只斷手終于安分了下來,就像離開水的魚兒,不斷的蹦跶著,卻是已經沒有了威脅。
一腳將之遠遠踢離開冥河,王詡舉目朝著那紙扎師老人望去。
此刻,他距離河岸也就二十來米的距離。
顫顫巍巍的盤坐在不多的小小折紙船上,睚眥欲裂,搖搖欲墜。
希望就在眼前。
絕望也發生在眼前。
從希望到絕望,這比沒有希望更讓人痛苦。
“若非我油盡燈枯,豈能敗于你手!”
“我紙扎師一脈……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等著……等著我的后人……”
“……老君觀……等著將你勞什子的老君觀夷為平地……不死不休!”
“……”
不堪入耳的詛咒隨之而來,突然,這個老人猛然站了起來,好像巨大的龍蝦跳躍,背脊一弓,彈升而起。
竟然想直接蹦過二十來米的冥河。
王詡豈能讓他如愿,體內最后的法力一激,凝聚成劍形,迎著他刺了出去。
看著迎面刺來的金光劍,知道此劍的威力,老頭猛一咬牙,在半空之中沒有任何借力之處一個急轉,朝著三途河墜去。
撲通!
很完美的入水姿勢,浪花壓的很低。
緊接著,從那土黃色的水面里露出一個猙獰的腦袋,死死的瞪著王詡,目光中,是無盡的仇恨。
一個大浪打來,老頭被徹底的淹沒,消失在茫茫三途河之中。
王詡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墜入三途河中的亡靈,要想脫身,可不簡單,看這老頭費盡心機折紙船渡河,便知一二。
……
此刻,遠在地球的另一邊。
同樣是中陰界。
陰森森的大地之上,一個身穿著紅色綢緞衣服的男子騎著一匹馬在很多人的簇擁下急速而行。
這些簇擁的人里,有三五個在吹著嗩吶,很刺耳,卻也帶著一種韻律,不過這些人臉色都白得嚇人,腮上還帶著過于濃艷的腮紅。
他們,就是紙人。
那個騎著馬的紅衣男子,也并非是騎著馬,他胯下的馬是被幾個紙人挑著前進的,并非是自己在走。
因為那馬,完全是紙糊的,用竹條做骨架糊出來的,并非是真的馬匹。
至于馬上的男子,比周圍吹著嗩吶的以及挑著馬急奔的紙人,倒是多顯現出了一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