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始終戴著毛線帽的白化病女人,考慮到現在是冬天,所以戴著毛線帽很正常。至于在室內也不摘下來,可能是那女人怕露出自己的頭發會招來異樣的目光。雖然始終戴著毛線帽有些怪異,但丁馳覺得自己關注的重點不應該聚焦在毛線帽上。
他尋思了下,對紋身店的小妹說:“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剛來的時候跟店長介紹自己,說是叫小惠。等她來了,店里其他人都叫她小惠,我管她叫小惠姐。”頓了頓,妹子突然掏出自己的手機:“對了,我那陣還加過她微信呢。”
她解鎖手機界面,調出微信,將屏幕對準丁馳,指著一個聯系人說:“就是這個,不過我從來沒聯系過。聽店長說,那女的剛走第二天,就把大家給拉黑了。”
丁馳掃了一眼,那聯系人頭像是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卉,沒準就是散沫花。起的昵稱就叫惠子,丁馳琢磨著很可能這個昵稱跟名字都是假的。
“她在你們店里待了一周,你有發現什么怪異的事兒嗎?”
“怪異?她這人就停怪異的,用我們老家話叫隔路。天天八點吧開店,她十點來鐘才過來。來了也不說話,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沒事兒就捧著一本圖冊在那兒看,下午四點左右就走,中午也不跟大家一起吃飯,都是悄沒聲的自己一個人出去吃。”
“嗯,你說的這些都是性格上的怪異。我問的是有沒有怪異的事兒。”丁馳說。
“怪異的事兒啊……”小妹子眨眨眼:“哥,我這全都跟你說了,采訪費你看是不是多給點?”
丁馳翻出錢包,直接將五張百元現金拍在桌面:“你現在說的這些值五百,接下來說的再詳細點,我還能往上加。”
“真的啊?”妹子樂滋滋的一把搶過桌面上的錢。
“但是你必須得實話實說。”
妹子隨意挑出一張鈔票展開來對準窗口辨認真假,高興的說:“哥你放心,我打小就不會編瞎話,我肯定有啥說啥。”
確認都是真鈔,妹子快速收進牛仔褲口袋里,正色道:“要說怪異的事兒還真有……”她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說:“她剛來那天我就看見她脖子后頭有個紋身,看著像是條龍。就在這個位置……”
妹子比劃著,指著后脖頸左側,從左耳后方一直延伸下去。
“然后呢?”
“然后有天我去門口接外賣,她正給人畫散沫花呢,彎著腰低著頭,后脖頸露出一大片,我接了外賣往回走無意中看了一眼,你猜怎么著?”妹子賣了個關子,一驚一乍道:“那紋身跑了!”
“跑了?”
“對,就是跑了!從左邊后脖頸挪到了中間。”
丁馳皺了皺眉頭:“有沒有可能,她是貼的紋身,就是那種用貼紙貼的暫時性紋身?”
“不對!”小妹搖頭,堅定的道:“我在這家店干了一年多,永久的還是臨時的,我還能瞧不出來?我跟你說,哥,她那個一看就是永久性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