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圍人群議論紛紛中,很快就有一隊人馬從縣衙中疾步走出,為首之人正是溫文爾雅、氣質卓然的縣丞葛荀。
在葛荀的背后,縣衙捕頭沈立神色威嚴,率領一眾捕快和些許城衛守護在葛荀周圍,嚴陣以待。
葛荀看到鐵梨花,急忙拱手作揖道:“鐵大人,這是何意,難道我縣衙有什么得罪之處?”
鐵梨花冷哼一聲,指了指身后個個帶傷的執法堂鎮妖使,揚聲道:“少廢話,孫勝夫以公謀私,勾結妖邪,還公然率眾圍殺我鎮妖使,難道你縣衙還想佯裝不知不成?快叫武德出來,與我當面對質。”
此言一出,圍觀者無不嘩然,這可不是小事。守衛青嵐城的縣尉,竟然勾結妖邪,還敢打殺鎮妖使,這讓他們這些百姓以后哪里還敢相信縣衙?
但葛荀聞言卻是露出比百姓還要吃驚的神色,驚問道:“鐵大人請慎言,縣尉統管青嵐治安,怎么會勾結妖邪?下官完全不知啊,再說,縣令大人早在數日前就已去了府衙,至今未歸,更不知情。”
“哼!好一個不知,好一個不在,那就當著全城百姓的面,看看清楚。”鐵梨花似乎早有預料,冷眼譏諷之后,當眾拿出留影球,催發其中影像。
留影之中,有孫勝夫與黑袍邪修碰面會談,還有他與黑蟻交易藥材靈石,可以說是證據確鑿。畫面一轉,又出現了城衛圍殺鎮妖使的影像,數十位城衛兇神惡煞,殺機凜然,可謂是賺足了百姓的眼球。
“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鐵梨花收起留影球,冷眼看向臉色連變的縣丞葛荀,氣勢逼人道。
陸銘在一旁看得暗暗驚贊,“鐵姑娘這一招輿論導向用的妙啊,這一下,就算縣令金蟬脫殼,也失去了民心。手下縣尉都是這么窮兇極惡,誰還敢相信他武德是個無辜清官呢……”
葛荀連連拱手,隨后又對著周圍的百姓彎腰之后,才痛心疾首地道:“鐵大人,此事全系孫勝夫一人所為,下官著實毫不知情啊!而且,縣令大人近日繁忙,更少過問藥田之事。沒想到,孫勝夫此人竟然如此狼子野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說話間,葛荀的眼角都滲出兩行熱淚,可謂是誠懇至極。這位縣丞平日里在民間風評極好,此刻做出這種姿態,竟是讓許多圍觀百姓都暗自懷疑,是否此事真的與他無關,縣令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但鐵梨花又怎么會相信葛荀的惺惺作態,葛荀是縣令武德的謀士,在整個青嵐城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縣尉孫勝夫做了什么,能瞞得過此人?
“是否無辜,不能聽你一家之言。在我鎮妖司這里,勾結妖邪就是大罪,必須回到鎮妖司一查到底。葛荀,隨我們走一趟吧。等縣令回來,讓他來領人便是。”鐵梨花不為所動,毫不客氣地道。
“沒有證據,怎可在縣衙重地胡亂拿人?”這時,捕頭沈立站出來,擋在葛荀身前威嚴喝道。
鐵梨花冷眼一豎,瞪著沈立道:“沈捕頭,難道留影還足以構成證據嗎?說到重地,難道我鎮妖司就是可以任意踩踏之地?你身為縣衙捕頭,無故登門捉拿我執法堂堂主,可曾找到絲毫證據?”
這話一出,沈立頓時啞口無言。他上次將陸銘抓回縣衙,可是沒有找到丁點證據,最后不僅無疾而終,還讓縣衙賠出一塊藥田。
現在,鎮妖司手里握著留影鐵證,就算是將縣衙所有人全部抓取審理,也沒有人敢說什么。畢竟,這件事牽扯到妖邪和藥材,就算報到府里,也是他縣衙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