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尊……”包富潤小心回道,“弟子覺得沒有希望走到那一步,人之所以修行,不就是為了能夠隨心所欲,順心意而活嗎?
如果以后不能再吃東西,不能享用美食,那修行還有什么意義?
就算永生不滅,我也不開心啊。”
常廣云被包富潤的一番話震住了,許久許久沒有開口。
包富潤頓時惴惴不安起來,他求助性地看向陳天齊,見后者正望著天空閃爍的第一顆星。
星光黯淡,但也努力釋放著光芒,正如人一樣,竭盡全力之下,釋放出的光芒也會感染……
“師兄,你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包富潤悄悄搗了搗陳天齊的腰,“你看看師尊,那么久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無可救藥,有沒有可能把我燒成灰灰啊……”
“有可能。”陳天齊表情沉重道,“師弟,你放心去吧,在我心里,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存在,如果世間有輪回,相信在許多年以后,我們會再次相見,到那時候,你做我的師弟,我還做你的爹爹。”
“……”包富潤圓瞪著眼睛,胸膛劇烈起伏,幾斤重的胸脯有點晃眼。
“富潤,你說得對。”常廣云終于開口了,他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像是想通了許多困擾他許久的問題,散發出的氣息更濃郁了幾分。
“你去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野味。”常廣云心情很好,春風滿面。
“好嘞。”得知常廣云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包富潤蹦跶著出了木屋,幾個起掠便不見蹤影了。
屋里兩人一猿陷入了沉默,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有些許尷尬。
“咳。”
常廣云清了一下嗓子,問道:“天齊,在你們心里,為師是個很難相處的人嗎?”
‘為何會有這一問?’陳天齊琢磨了一下,反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遇話不好回,拍馬屁就對了。
“師尊何出此言?”陳天齊震驚道,“師尊法力高強,庇護我與師弟,在外提起師尊之名,有哪位修士不嚇得魂飛魄散,心膽俱裂?
僅是此點,師尊便讓我與師弟感激涕零,想要以死報效師尊的袒護。
還有,自入師尊門下,師尊對我與師弟沒有半點私心,在符箓上的心得隨意便賜給了我與師弟,師尊雖然不曾提過半句,可我與師弟卻知此物有多珍貴,這乃是師尊的心血,是無數日夜苦熬鉆研得來。
我與師弟常常在想,此生絕不能辜負師尊的期望,一定要在元靈界揚名,要讓元靈界的所有修士清楚明白,師尊的符箓,威力是多么可怕!
師尊今日問我與師尊在一起時,是否難相處,我想說,與師尊同行,是我與師弟此生最難忘的記憶,跟在師尊身后走的每一步都值得回味,假如今后師尊還能賜給我與師弟這樣的機會……”
“可以了,可以了。”常廣云的手揮動兩下,示意陳天齊停下來,“你這張嘴也太能說會道了,幸好為師及時清醒,不然真有點飄飄然了。”
陳天齊當即叫冤道:“師尊,弟子句句發自肺腑啊!!”
“行,就算你說得都是真的。”
“怎能是‘就算’?”陳天齊委屈道,“弟子一片赤誠可對天。”
常廣云深深吸了口氣,有點要嘆氣的意思了,陳天齊深深明白過猶不及四個字,目光閃動一下,問道:“師尊是覺得哪里不對嗎?不然怎會說出那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