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寫在楊廣一征高麗的時候。
大業八年,一征高麗。楊廣征召天下兵馬總計一百一十三萬三千八百人,號稱二百萬,后勤保障的人數加倍。正月初三,第一軍出發,以后每日發一軍,前后相距四十里,一營接一營前進,經過四十天才出發完畢。各軍首尾相接,鼓角相聞,旌旗相連九百六十里。這種出兵的規模可稱空前,文雅一點說是投鞭斷流,粗俗一點說是每人吐口唾沫都能把敵軍淹死。
三月十四日,隋軍進至遼水。各路軍隊集結匯總,臨遼水排列陣勢。工部尚書宇文愷在遼水西岸建造三座浮橋,浮橋建成后,引著浮橋向東岸靠近。可惜這位工部尚書業務能力差了點,造的浮橋短,距東岸還有一丈多長的距離,高麗守軍大批趕到,左屯衛大將軍麥鐵杖,虎賁郎將錢士雄、孟叉等率領隋軍中驍勇的士兵爭相跳入水中與高麗兵交戰,想要搶占灘頭陣地。這位麥鐵杖也是善于做思想鼓動工作的人物,他雖然沒有喊出“**員跟我上!”這樣的豪言壯語,但“丈夫性命自有所在,豈能然艾灸頞,瓜蒂歕鼻,治黃不差,而臥死兒女手中乎!(大丈夫的性命自有歸宿,怎么能燃艾灸鼻梁,用瓜蒂噴鼻,治熱病不愈,躺著死在兒女懷里呢!)”也很能鼓舞士氣。由于隋軍是在河里向上仰攻,沒有占到地利,當天沒有拿下,但高麗軍也沒有能破壞了隋軍的浮橋。楊廣換了一位能工巧匠,少府監何稠用兩天的時間組織人馬結長了浮橋,這下高麗軍大敗,死者以萬計。各軍乘勝進擊包圍遼東城,煬帝車駕渡過了遼水。
面對這良好的開局,楊廣天朝大國的思想就泛濫了。他親自告誡全軍:今者吊民伐罪,非為功名。諸將或不識朕意,欲輕兵掩襲,孤軍獨斗,立一身之名以邀勛賞,非大軍行法。公等進軍,當分為三道,有所攻擊,必三道相知,毋得輕軍獨進,以致失亡。又,凡軍事進止,皆須奏聞待報,毋得專擅。
總得來說是兩層意思:一是要堂堂正正的作戰(孫武子要是聽到這個一定會用寫著“兵者,詭道也”的竹簡砸他),不要使用什么兵法妙計。
二是一切行動要匯報。這兩條軍規簡直就是敗亡的詛咒,要知道戰機稍縱即逝,等到一層層匯報批復下來還有什么搞頭。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你還不敢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幾個字——你將在外?我君也在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