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商鋪門前掛著的招子上寫著典當,布行,米行,雜貨等字眼,往來客人不絕。
“咦?”
劉鈞的目光很快被大道上一行商人裝扮的人吸引過去。
這些商人散著頭發,在耳朵兩側各留一道辮子,五官略扁,明顯和城內百姓的面容不同。
“扶余人。”
跟在劉鈞身后的薛石念道,語氣中帶著牙咬切齒的痛恨。
劉鈞也分辨出來,他道:“他們只是往來的商人。”
“商人唯利是圖,有時候他們也充當探子,扶余人攻占了外四府,不會放過內四府的。”
薛石盯著扶余人,眼睛要出火的樣子。
似乎已經憋了很久,他問道:“王爺,末將實在不明白,為何朝廷此次未派出援軍,難道景州不是大榮朝的國土嗎?若是景州有失,扶余人的大軍便可直入中原。”
“本王也想知道。”劉鈞懶得再思考這個問題了。
反正事實已經如此。
“俗話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咱們還是指望自己吧。”劉鈞又補充了一句。
“自己?”
薛石斜眼瞥了下劉鈞,嘴角歪了歪。
“怎么,身為本王的親軍侍衛指揮使,你也不信本王?”劉鈞的余光注意到薛石的表情。
“末將不敢。“
立刻收起不屑的表情,薛石可不想觸這位的眉頭。
雖說他將李然送到了護軍府,但劉鈞還難以改變在他心中的形象。
一個酒色王爺能干什么?
劉鈞心知薛石說的是假話,但也懶得追究。
他很清楚,不可能三言兩語就改變他十四年的形象。
又看了看扶余人商隊,劉鈞的眉頭擰了起來。
在大榮國的北方,并立著克恩國,多斯國,北胡,北燕,扶余五國。
其中克恩和多斯因為來自西洲文化相近,因此互為聯盟。
北胡則是二百六十年前被大榮朝趕走的大胡國后裔。
他們世代視大榮朝為仇敵,常年侵略大榮朝邊境,但因為實力衰弱,近年來與扶余國皇室聯姻,有結盟之勢。
北燕和大榮朝則相互利用,又相互仇視,借大榮朝的力量對抗扶余人,又擔心大榮國的威脅。
至于扶余人,在劉鈞看來,這是一個野心大過實力的國家,自大榮朝建國,扶余人便不斷挑釁,同大榮朝的戰事從未斷過,自稱扶余才是中原的主人。
“臺上撕逼,不耽誤臺下賺錢,發財就靠他們了。”
劉鈞分的很清,不能因為戰事就隔絕與諸國的貿易。
眾多的國家對他來說就是銀子的來源地。
玩貿易,現在的他誰也不怕。
一路想著,劉鈞不知不覺走遍了景陽城,也從南門轉到了北門德勝門。
在這里,他下馬看向城外。
“這是怎么回事?”劉鈞指著門外數千衣衫襤褸,了無生氣的百姓說道。
“他們是外四府南逃的百姓,高右傅下令不準他們入城。”胡為小心說道。
“高右傅說是王爺下的令。”薛石疑惑地望著胡為。
“放他娘的屁。“劉鈞大怒,這狗東西居然把黑鍋甩給他。
望著這些百姓,他靈光一閃,自己想要的身家清白的人不就在這里嗎?
如此一來,即能夠讓這些逃難的百姓免于困頓,又能夠建立自己的耳目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