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正有此意,若母妃說好,大榮朝還有幾人能說不好?怎么說,母妃也是在宮中長大,什么胭脂沒用過。”
劉鈞笑嘻嘻的,胭脂是閨中用品。
趙玉燕身為大榮朝公主,她的品評絕對算得上重量級的。
“少貧嘴,還不把你的秘方拿出來,也不知道你從什么地方搞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趙玉燕白了劉鈞一眼。
劉鈞來時便將盛著水楊酸粉末的瓷碗帶來了。
這時,他掀起袖口,將碗放在了桌子上,
“就是這個。”劉鈞將碗推到趙玉燕面前,“母妃讓綠珠制胭脂的時候捏一點放進去,切記不能多放,百中有一二即可,否則過猶不及,反而會灼傷皮膚薄的人。”
趙玉燕端詳了下碗中的面粉狀的東西,又聞了聞,方說道:“行了,放在這吧。”
轉過身,她對身側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道:“綠珠,你這便叫上幾個丫頭跟你一起去制胭脂吧。”
少女應了聲是,好奇地掃了眼碗中的白面,徑自去了。
劉鈞也不多待,和趙玉燕隨便說了幾句家常話便往回去。
沒走幾步,卻看見胡為急匆匆地跑來。
“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的。”見胡為形色匆匆,他知道肯定有事。
“王爺,王府外面來了不少城百姓,說是要王爺賠銀子。”胡為抱怨道,“準是昨天那個漢子回去挑唆的。”
劉鈞笑了笑,“這是好事啊,由此看來,百姓對本王還沒完全失望,至少還敢來,既然話都說出去了,該賠償就賠償,俗話說無信不立,想讓百姓從今往后信得過王府,就要從今日做起。”
“話是這么說,不過銀子今兒撒點,明兒撒點,內庫的銀子也支撐不了多久。”
這幾天經他的手拿出了不少銀子,他有點肉疼。
“鼠目寸光。”
劉鈞懶得理睬胡為,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摳門,八成是小時候窮怕了。
不管是誰的銀子,他都舍不得花出去。
“別傻站著了,讓他們到勤政殿,本王一一核對,也不能讓那貪婪之人鉆了空子。”劉鈞一面走,一面說。
胡為應了聲。
嘮叨歸嘮叨,但他清楚胳膊擰不過大腿,又一陣小跑去了。
劉鈞到了勤政殿,胡為也帶著二三十個老老少少過來。
“草民參見王爺。”眾百姓躬身行禮,接著就要下跪。
“免跪,說說本王什么時候,踩壞了你們什么東西,說對了,本王如數賠償,若是胡編亂造,本王也不愿做那冤大頭。”劉鈞坐在臺階上,望著眾人。
聽了這話,原本就有些緊張的百姓,越發小心翼翼了。
原本,他們是打死也不敢來王府討要賠償的。
但村里狗娃他爹實打實拿著白花花的銀子給他們看了。
這才有村里人相邀,壯了膽子一起來王府試試。
“去年七月,王爺游獵的時候抓了老漢一只雞,不知王爺可還記得?”一衛老漢說道。
劉鈞回憶了下,的確有此事,于是對胡為道:“記下。”
有人起頭,剩下的人膽子大了起來,一個漢子道:“王爺前年一把火燒了草民的房子……”
“記下。”劉鈞老臉一紅。
“今年冬天,王爺的馬啃了草民家不少麥苗。”
“……”
百姓一個個將劉鈞以前犯下的惡行說了出來。
參照著記憶,劉鈞還真是基本上對上。
因為他繼承的記憶猶如十四年的錄像,所以許多小王爺忘記的東西他都能找到。
“全部記下了嗎?”劉鈞問道。
“都記下了。”胡為將一張單子遞給劉鈞。
粗略看了下,劉鈞道:“帶他們去內庫,照價三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