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棠此話一出,梁秋語、楊公公、陸御醫等人,集體石化。
昏君啊昏君!
您這又是玩的哪出?
您的話,乃金口玉言,怎能隨隨便便就說出口?
您可知——
假若每畝水稻,還有三分之一的谷子未成熟,一畝即將損失一百多斤谷子,上百萬畝稻子將會損失多少……
有位養尊處優的文官,嚇了站不穩,險些暈厥過去!
楊公公說昨夜陛下寫了一首詩:人生若只如初見……如此美的詩,肯定不是他百里棠寫的……不然,不然……這位文官,內心里要氣斷氣了!
“需要朕再說一遍嗎?若有不執行之農戶,每戶加稅三成!”百里棠又道。
離他最近的梁秋語,霎時間,俏臉上再無一絲血色——這便是,伴君如虎么?
昨晚還給她念:人生若只如初見……
今兒還開開心心的,到田里視察,還要給她講解雜交水稻。
愈想,梁秋語幾乎要哭了。
“你可信我?”百里棠拉住梁秋語的手。后者先搖頭,然后又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時一位老翁被一位后輩扶著過來:“陛下!陛下!老朽相信您!”
“老人家,您為何信我?”百里棠這時沒有自稱“朕”。
“四公!”梁秋語認出了來人。她剛剛低著頭,沒認出是族里德高望重的梁四公。
梁四公已經年過古稀,一頭銀發,右腿不便,行動遲緩,他正要行禮,百里棠道:“老人家,不必行禮。”
梁四公便作揖禮:“陛下,老朽年輕時落下病根,每逢下暴雨之前,膝蓋骨總是疼的厲害。這幾日不知為何,痛的老朽一日三餐,食不知味。”
他旁邊儀表堂堂的年輕后輩亦不卑不亢道:“稟陛下,阿翁的病素來靈驗。未敢撒謊。若有大災,整片稻田,方圓百里,將變成洼國,洪水數日難消。”
“老人家,得的可是風濕病?”
梁四公搖頭,他不明何為風濕病。
陸御醫道:“陛下,您可是指關節病?”
百里棠搖頭,風濕病和關節病有交集,但也有些出入。他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再次“下旨收稻”,連周邊縣,也要派人快馬加鞭去通知。
違者,加稅三成!
誰讓百里棠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呢,他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接著百里棠,馬上趕回行宮,逐一吩咐下去,他要弄一個發明,幫助大家,搶收水稻。
賈施道以督促監工為由,今日便沒有跟來。百里棠找他,就是要他給介紹打鐵匠的。能把鐵柱熔鑄這么高的工匠,絕非普通人。
當時賈施道的第一反應是,莫不是昏君察覺到了什么?直到有人跟他稟報,說昏君下旨收稻谷……便痛痛快快,把打鐵工匠給請了過來。
昏君怕是瘋了,這時下旨讓鄉民趕收水稻?
莫不是想逼著他們馬上造你的反?
百里棠只畫了兩個輪子,由于毛筆用的不習慣,他用的木炭畫的。比例也標的十分清楚。
他要弄的就是打谷機,最難的部分,也是齒輪。
賈施道介紹過來的打鐵匠面露難色,他自是見過輪子,但如此精細的鐵輪子,從未見過。若是鑄造不出,或稍有偏差,會不會讓昏君給砍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