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嘛,我還沒說‘開始’呢。”
辛雅眼前一花,待到這句話響起,竟看到董擒心已站在了杜杰的身后。
他一只手將杜杰持刀的右臂反扣著,另一只手,隨意地按在杜杰的腦袋上,卻按得杜杰絲毫動彈不得。
辛雅忙咽了咽口水,沖董擒心喊道。
“董師父……”
話沒喊完,董擒心已一把松開杜杰,可一只手里,還握著杜杰的短刀。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以后別用了,丟人。”
話音剛起,手中的短刀上便燃起了火焰,待到話音落下,董擒心的手中,便只剩下一捧黑灰。
這就是,瀚棠山門中,內山的手段嗎?
連符都不畫,就可以引出能燒毀精鐵的烈焰?
辛雅看著董擒心剛才隨意施展的手段,直嚇得大驚失色。
董擒心卻毫不在意地甩開了手中的灰,更沖著杜杰勾起了嘴角。
“不過,你也算是抱了殺死我的決心了,聽話的孩子,還有得救。哈哈,我還真有點,想要喜歡你們了呢。”
辛雅聽著這話,忙后撤兩步,從懷里摸出了一張符紙,擺好了戰斗的姿態。
杜杰更不用說,早已虎視眈眈地盯緊了董擒心,就連余無言,也把手從袖子里掏了出來,兩只手中,更是各捏著一張符紙。
董擒心對三人的動作倒是認同,當下便笑著開口道。
“那就,開始吧!”
話音未落,董擒心已笑著一躍而起,奔向了無名園深處,辛雅三人忙也循著鐘聲和笑聲追了上去。
微風慢慢吹拂著樹上的香,好一會兒,終于吹下了拇指長短的香灰。
辛雅悄悄地趴在一處樹叢中,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身形更是繃得紋絲不動,把當外門弟子時學到的藏身之法施展得淋漓盡致,待到確定了安全之后,這才看向前方十余丈遠的小溪旁,那站著搖鐘的董擒心。
果然,這不是普通的演習,而是對外門弟子們修行進度的評判!
辛雅又轉了轉眼珠,掃視著四周的樹林草垛。
余兄果然是少年才俊,這藏身技法之妙,我連猜都猜不出來,實在是遠勝于我啊!
能通過考核的外門弟子,果然都不同凡響,之前我僥幸躍居人前,還心中自傲,實在是令人羞愧啊。
只不過……
辛雅抿了抿嘴,眼神終于落在了小溪對面,那擺好架勢的杜杰。
只不過,總有不能用常人眼光看待的怪人。
辛雅看著杜杰的樣子,實不知他是沒頭沒腦,還是心有所持,只得靜靜地看著,直看到杜杰耐不住性子,沖著董擒心大叫了一聲。
“給我一鼎銅鐘!否則,我這拳頭可不長眼!”
辛雅聞聲瞪大了雙眼,這杜杰自己也早有耳聞,以他平日里顯露的本事,能通過考核已是令人費解了,他憑仗什么,敢挑釁董師父?
難道,他一直以來,都是在藏拙嗎?
辛雅正想著,董擒心已將手中的銅鐘往腰上系了。
怎么,董師父是要拿出兵刃,還是掏出符紙?
難道這杜杰,真能讓董師父都全力應對嗎?
辛雅心頭震懾,眼也不自覺地瞪得老大,可卻又慢慢露出疑惑的神情。
董擒心系好了銅鐘,竟兩手抱起胳膊,更是連眼也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