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逸趕往貝特帝宮,見到凌邈大帝時,少年大帝愁眉不展,神情嚴峻。
兩人簡單寒暄一下,分主賓坐下。
周天逸意識到凌邈的心結所在。
“陛下,鳳儀宮有沒有消息?”他問。
凌邈微微搖頭。
“母后好像對軟禁并不在意,據哈德勒的人觀察,母后生活起居一如往常,該干啥就干啥,絲毫沒有什么變化。至今未見允許親政的懿旨。”他嘆口氣。
按照周天逸建議,凌邈大帝封鎖鳳儀宮已經五天。
這五天,鳳儀宮平靜如水,蒂琳太后并無召集攝政會議,商議凌邈大帝提前親政的意思,這也意味著她不打算屈服。
周天逸暗嘆蒂琳太后臨危不亂,凌邈平日的沉穩,想必都是得之蒂琳太后的遺傳。
“陛下,現在是比耐性的時候,只要繼續嚴控鳳儀宮,切斷太后和外界聯系,壓力的天平,遲早會向我們傾斜。”他相信蒂琳太后不會堅持太久,時間并不有利于萊斯利家族。
雖然拖時間,會讓科治罕有更充足的準備時間,鳳儀宮與外界失去聯系,意味著科治罕對貝特帝宮的情況一無所知,起兵進攻平安城的勝算大大降低。
凌邈大帝心神不定,默默點頭。
周天逸看出少年大帝最關心的,是母后會不會下懿旨,允許他提前親政。
“陛下不必擔心,只要軍隊在我們手里,太后就不會隨意而為,科治罕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勸慰凌邈。
“問題是,我們對近衛軍的控制是不是牢靠?”凌邈眉頭仍未舒展,“據我所知,近衛軍中,依附科治罕的上級軍官,雖然都被革職,但是中下級軍官里,仍有科治罕的支持者。我擔心這些人陽奉陰違,一旦有風吹草動,便會反水。”
周天逸暗喜大帝的擔憂,與他完全契合。
“陛下所憂,臣也仔細考慮過。”他敞開心扉說:“我才從東城門返回,東城門守備隊長戈瑞,不理軍務,整日吃喝嫖賭,手下士兵盤剝進出城百姓,毫無戰斗力。這樣的軍隊,如果再不加以整肅,很難抵御科治罕的反撲。”
“我早告訴你,帝**隊是沒有戰斗力的軍隊,這正是我擔憂的問題。”凌邈起身踱步,面色憂慮,“鐵馬城的城邦軍,近年來一直在厲兵秣馬,加緊訓練。現在看來,科治罕弱化近衛軍,也是早有預謀了。”
“近衛軍內部搞得烏煙瘴氣,逐漸弱化,鐵馬城邦軍卻在加緊練兵,兩件事聯系在一起,萊斯利家族的預謀,也就昭然若揭了。”周天逸深有同感。
“既然如此,兄長有何應對策略?”
“我想先對近衛軍中高層軍官進行換血,把能干的年輕人提拔上來,加強軍事訓練,嚴肅軍紀,近衛軍很快就會恢復戰斗力。”周天逸信心充足,“我們只要將將近衛軍練成精兵,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對萊斯利家族起到震懾。”
周天逸將自己醞釀的“換血計劃”和盤托出。
凌邈仔細傾聽后,眉頭漸漸舒展。
“好!就是要從嚴治軍,近衛軍沒有戰斗力,一旦有事,我們必定一敗涂地。”他的情緒大為好轉。
周天逸見時機正好,說道:“陛下,要在近衛軍實施換血,必須安撫退下來的軍官,這些軍官都是行伍出身,一直在軍隊當兵吃糧,一下讓他們回家,肯定會怨聲載道,安置不好,會給科治罕可乘之機,可以給他們一些回鄉補償,讓這些人解甲歸田,免生事端。”
凌邈毫不猶豫答應:“這是必須的。兄長可做個預算,然后找宰相商議,從國庫撥付。”
周天逸見凌邈如此大方,估計是凌邈尚不知金額較大的緣故。
“陛下,我已經初步估算一下,這筆補償金可不是小數字啊。”
“需要多少?”
“大概要五千萬金幣。”
“這么多?”
凌邈直視周天逸,眼里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