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濯猶豫半晌,仔細拿捏措辭道:“我觀常師兄的御劍術比起當今九州各大修仙門派所掌握的更加純碎,隱約有遵循古法的味道,這一點極為罕見。而且常師兄的見識閱歷在九州筑基的年輕一輩中堪稱無人能出其右,但據我所知,九州的年輕一輩中并沒有您這號人物。”
得,開始摸自己的底細了。
常昊對于凌星濯的旁敲側聽并不反感,相反十分欣賞。
凌家兄弟這個做哥哥的十分謹慎,自己雖然一而再再而三有恩于他,但該謹慎的還是要謹慎,畢竟他要對這一船的人負責,不能因為一時腦熱就恨不得和他拜把子。看凌星異估計就有了這個心思,當然常昊對這種凌星異更不反感,心地赤城的人怎么可能招人厭?
“如果我說我來自青云山呢?”常昊坐回椅子反問道。
青云山?凌家兄弟呼吸齊齊一窒,腦袋缺氧的厲害。
他們兄弟倆自幼熟讀星工辰儀社中所有典籍,可以毫不夸張的說他們就像兩個會走路的移動圖書館。
許多年前星工辰儀社還在九州廬山上宵峰,但隨著空間潮汐的涌動,宗門來到這個異世界生根發芽,但這并不影響他們了解曾經九州大地上那個人人都得仰望的超級宗門。
青云山!曾經的上五宗之首!修仙界中當之無愧的霸主!
他們依稀還記得門內師祖問道九百余載,在駕鶴西去前對他們這些晚輩最后笑道,說他這輩子最給宗門長臉的事,就是曾和坐鎮青云山的人皇把酒問天,何等快意何等瀟灑!
凌星濯呼吸粗重,死死盯住常昊,他不明白常昊為什么會提起這個昔日穩坐九州霸主的門派。
青云山在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座高不可攀的豐碑,只這三個字的份量就足夠沉重,當年如果沒有青云山當年率領人族抗擊地外種族,整個九州都會生靈涂炭。他們都知道青云山等一眾超級宗門不惜以自身為餌,吸引地外種族的注意力,舉宗遁入宇宙深處,人接種便再沒有正統的青云山弟子了。
凌星濯和凌星異一直把青云山視作一種信仰,這種信仰是不容許欺騙和玷污的。欺世盜名者,必血濺五步。
“你對青云山了解多少?或者我換個問法,我可以拿出證據證明我的身份,但你是否能夠認得出來?畢竟青云山的東西對你們來說,算是另一個時空維度的存在了吧?”常昊算是把話直接挑明了。
“青云山的種種我都知曉,哪怕是最旁枝末節的東西,我也能夠認得!”凌星濯的語氣斬釘截鐵。
常昊不再多言,翻手一抬,劍光四射,月虹劍靜靜懸浮在隔間中,蔚藍的劍光絲絲縷縷翻飛,如同有生命一般。
“這是...人皇佩劍!”凌星濯和凌星異大驚失色,他們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見。他們清楚記得,昔日人皇常曦離開人界時,將陪伴自己征戰多年的佩劍月虹留給了子嗣。
那么現在,他們眼前這位聲稱來自青云山的常師兄究竟是什么身份來歷,已經盡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