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濯深吸一口氣沉重道:“我們星工辰儀社的修行之道主攻觀星卜算和研究造物,并不擅長爭斗之法。但宗門已經涉入幾大陣營的利益旋渦中,不得不選擇一方陣營站隊。但很不幸的是,我們沒能選對。”
“所以...你們是逃出來的?”常昊嘆了一口氣。
“不錯。”凌星濯攥緊了拳頭,聲音都在發顫:“掌門和眾長老們在敵襲中拼了命保存下最后一艘云海飛舟交給我們,讓我們離開這里,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來。”
隔間中的氣氛一時間凝固。
“那這些平民百姓是?”坐在一旁的常歌指了指外面。
“我們沿大海的方向驅動云海飛舟躲避追殺,一路上盡可能的幫助同道中人。怎奈何追殺之敵抓住了我們的軟肋,試圖引發海嘯襲擊平民村莊迫使我們停下。”凌星濯抬起頭來,目光如劍道:“我們就如他們所愿,在海邊停下了。”
“是你們救下了這些平民。”常昊頓時肅然起敬。
在他長久以來的認知中,很少會有修仙中人在乎凡人的生老病死,但總會有會有那么一些秉持初衷的仙家弟子并沒有忘記自己是生而為人,而不是打娘胎里出來就是仙人。
“是的。”凌星濯的語氣中雖有惋惜但沒有半點后悔,“在付出了一半弟子陣亡的代價后,我們成功逃離了那里。”
“大海的廣袤遠超我們的想象,哪怕高處云端,放眼周圍也依舊是一模一樣的顏色,沒有地標可循。我們白日卜算天象,夜晚御風航行,那時還算安好。但在后來的幾次穿越暴風雨時,我們意外損失了本就不多的糧食和淡水。修仙者大多辟谷,再不濟也能抗餓,但肉體凡胎的平民卻不行,于是我們便萌生了貼海飛行順便捕撈魚蝦蟹充當口糧的想法。”
凌星濯說到這里懊惱的擰了擰眉心,“但后來我們發現,云海飛舟飛的高度越低竟越耗費靈力,隨著最后一顆靈石告罄,飛舟靈核也在一次穿越暴風雨時故障,我們再也無法讓云海飛舟飛上天空,只能降落在海面上隨波逐流長達數月之久,成了海族們砧板上的肉了。”
常歌和艾米莉亞聽完唏噓不已,沒想到這艘船上的人竟然經歷過這么多可怕的事情。相比之下她們流落荒島,島上有吃有喝,簡直算的上是天堂了。
“海拔一萬米以上是平流層,那里空氣稀薄,空氣阻力也小的多,云海飛舟在那里飛行當然節省靈力。”常昊站起身來看向船艙里那些身體虛弱不時吐血的平民百姓嚴肅道:“長期在海上航行,沒有蔬果補給就會得壞血病,這是缺少維生素C的表現,時間再久一點就麻煩了。”
凌星異和凌星濯聽得一頭霧水。
平流層?壞血病?還有那什么維生素,這些東西他們從未聽說過,但常昊說的頭頭是道,由不得他們不信。
“把在島上收集的瓜果都給他們,還有種子。船艙足夠寬敞,可以在這里開辟一個小型種植基地種水果。”常昊看見一個小男孩因為極度缺少維生素C窩床休息,嘴角血絲不斷,全身關節輕輕挪動一下都會劇痛難忍,他心如刀割。
常歌和艾米莉亞點頭離開隔間,將儲物戒指里所有物資都拿出來分給平民百姓。婦女和兒童們不顧疼痛,紛紛跪倒在地,淚流滿面的喊著“謝謝女菩薩”。兩個女孩子分著分著自己都哭成了淚人,看見這一幕的常昊也久久不能平靜。
“多謝常師兄仗義出手,我們兄弟代那些受苦的平民百姓謝謝你!”凌星濯鞠躬后抬起頭問道:“話說回來,師弟我有一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常昊笑罵道:“你都叫我一聲師兄了,我還能把你憋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