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要我們舉行祭祀,求女媧娘娘寬恕?”
張龍也皺眉。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基層玄鳥衛,對于這些事情,一來沒有什么經驗可談,二來也沒有什么影響力,想要按照趙肆的說法發動百姓,堪稱是個大難題了。
“舉行祭祀?那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得了的了,而且恐怕難以順利完成。”燕乙雙手負在身后,緩緩地踱步,分析具體的情況。
張龍等人也很快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未盡之意。
舉辦祭祀,時間上的問題且不談,這一首瀆神之詩能堂而皇之的列在女媧宮墻壁之上,無人敢去動他,連宰相商容、武成王黃飛虎等人都只能坐視,就很能說明其中的問題所在了。
若是想搞一個大規模的祭祀,那又豈能瞞得過紂王麾下那些奸詐爪牙的眼睛?
“此事……確實不行。”
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吸引了玄鳥衛眾人的視線。
聲音的來源,是這女媧宮宮中的廟祝。
“老大人,可有話要講?”張龍向他拱了拱手。
“老朽受先皇之名、承女媧娘娘之澤,擔任這女媧宮廟祝,如今已經有數十年了。”
“今日陛下提詩于壁上,褻瀆女媧娘娘,老朽見眾位大人尚不能相勸,恐自身上前,又遭陛下折辱,更添女媧娘娘怒火,因而躊躇不已,不曾敢勸阻陛下。”
“本以為……女媧娘娘怒火已然無法避免,不曾想到,聽得了趙隊率的一襲話語,天之嫡子有過,黎民蒼生為天之庶子,豈能不諫?縱知其不可為,亦當為之!”
廟祝發出一聲嘆息,一字一句的緩緩道來,原本因蒼老而渾濁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晰、堅毅。
“老大人。”燕乙上前一步,“我等究竟該如何行事,還請明言。”
“老朽之前已經說過,祭祀之事,是不行的。”
女媧宮廟祝繼續開口:“其間困難,這位小兄弟已是說得明白,除此之外,解鈴還須系鈴人,若是陛下不改過,我只怕女媧娘娘怒氣難消啊!”
“老大人有何見教,原愿聞其詳。”張龍聽見廟祝這些話語,感覺他似乎已經有了些打算,也連忙道。
“趙隊率以天之庶子往諫陛下,我等也皆為天之庶子,也可一同而往。”廟祝緩緩說道。
“只怕我等人微言輕,難以有所作用。”張龍又是一皺眉。
“呵呵,可還記得,趙隊率言讓你等發動百姓?”廟祝呵呵一笑。
“老大人,你的意思是?”
燕乙眼中精光一閃。
“我等為天之庶子,百姓亦為天之庶子,十人不夠,那便百人,百人不夠,那便千人!”
廟祝聲音雖然蒼老,此時卻若洪鐘。
“女媧娘娘乃賜福天地之正神,朝歌城內,亦是虔信無數,要舉辦一次祭祀所需頗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成,可找出一批信眾隨我等一同前往勸諫君王卻很容易,更何況今朝還是女媧娘娘誕辰,本就有眾多信眾在。”
“若是我等動作夠快,或許還能趕在陛下回宮之前勸諫,有老朽在,找夠人手不成問題,當然,此事也需要諸位大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