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在糞堆上的花往往比種在花園里的花更美麗。
8444次列車平緩地行駛在平原之上,發出了嗚~咔嚓咔嚓~嗚的聲音。
九號車廂的一號包房里,于凡、陳幀陽、郭鈉、左鋯都沒有說話,四個人仿佛分坐在一個四方天平的四個秤盤上,誰要是動一下,似乎就會打破這個空間的平衡。
于凡剛才對左鋯拋出了一個奇怪的疑問,這讓左鋯顯得有些慌張。
沉默還是打破了,左鋯開口:“眼鏡小伙子,你在說什么呢?這茶和惻隱之心有什么關系?”
于凡不語,將杯子遞給左鋯,左鋯有些害怕地望著于凡。
于凡:“左老師,您辛辛苦苦給我們泡茶,為我們講茶道,而且您又是長輩,這杯茶應該您先喝,我敬你。”說著于凡把茶杯端得更高更靠近左鋯了。
左鋯垂目,看著杯中晃動的茶水,沉思著。
于凡補充一句道:“左老師,您不用擔心。二十克的曼陀羅花瓣,不會致命,頂多會讓你昏睡上四五個小時。”
于凡話音剛落,左鋯突然打翻了于凡手中的水杯,從床鋪上暴起,飛身站起想去他的床鋪上搶他的公文包。
陳幀陽反應極快,他擔心左鋯會從包里摸出什么武器傷害大家,于是自己一個彈射起身,左膝一頂,回手一掏,把左鋯擼了回來。左鋯畢竟也是一個一米八的人,后頭順勢用拳頭砸了陳幀陽兩下。陳幀陽可是練家子,這兩下就和撓癢一樣,陳幀陽擒住左鋯的右手,使勁一擰,左鋯被迫背過身。陳幀陽狠狠往下一壓,徹徹底底把左鋯按在了下鋪的床鋪上。
左鋯大喊:“救命!救命!”
于凡連忙上前,掏出證件,對著左鋯說:“別喊了,我們是警察,我們是來保護你的!”
“咚咚咚。”門響了,有人敲門。
四個人互相來回看了看,或許是有人聽見了打斗聲和呼救聲,前來看看情況。
四個人安靜了下來,沒有行動,靜觀其變。“咚咚咚”,敲門聲又響了,而且聲音更大了。看來不開門是不行了。
于凡示意陳幀陽松開左鋯,小聲對左鋯說:“左教授,剛才得罪了。希望你能配合演下去。”
左鋯一臉茫然地瞪大著眼睛看著于凡。
于凡拉開了包廂的門,門口站著一個外觀普通的少年,看起來就十五歲左右,戴著一副眼鏡,他好奇地把頭微微伸進來看了看,說:“那個?我剛才碰巧從門口路過。剛才是不是有人在求救?而且還有打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