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鈉解釋道:“沒有啦,是我們剛才不小心把水打翻了,燙著手了,所以叫了兩聲。”說罷,郭鈉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紙杯,還有剛才被左鋯打翻的茶水。
這個少年有些將信將疑,打量著四個人,他發現左鋯的衣領的是歪的,好像剛才被拉扯了一般。少年扶了一下眼鏡又問左鋯:“是這樣嗎?”
于凡、郭鈉、陳幀陽心里其實都捏著一把汗,他們不希望左鋯說出真相,一旦他說出了真相,事情就會被鬧大。那么對左鋯真正圖謀不軌之人可能就會知道有人在暗中保護左鋯。那么于凡三人就無法將那些想謀害左鋯的家伙從幕后挖出來了,也就是說,就算這一次左鋯僥幸逃脫了,這些犯罪分子依然會尋覓下一次捕獵的機會,到時候于凡他們就無法保護他嘍。
左鋯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說:“是的,開水倒了而已,謝謝你的關心啊,小朋友。”
眼鏡少年這下才放心了,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打擾了。”他把門又拉上了。
于凡、陳幀陽、郭鈉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左鋯配合。
可是沒等三人喘息一秒,左鋯又從床上暴起,去上鋪一把拉出了公文包,將公文包抱在懷里。這一個動作把三人嚇了一跳,陳幀陽也站了起來,沖著左鋯小聲叫道:“左教授,別激動,我們是警察。”
左鋯的表情還是有些懷疑,緊緊抱著公文包,貼近門口,警戒地問:“警察?你們三個警察跟著我干什么?”
郭鈉:“左教授,我們接到了一份匿名信,說有人要害你,所以我們便暗中保護你,并且希望把那個想害你的人給挖出來。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所以我們沒有提前告訴你。”
左鋯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一點點,還是有些疑惑地問:“真的?”
陳幀陽:“如假包換,再說了,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說謊嗎?對了,剛才到底怎么回事?老于,剛才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就把身份暴露了?一下把左教授驚動了。”
于凡淡淡笑了一下,說:“呵呵,其實并不是我暴露身份,左教授應該早就識破我們的假身份了,對吧?”
左鋯點點頭:“的確,從剛才上車開始,我就知道你們的身份是造假的,我不知道你們是警察,我以為你們身份造假的目的是想害我。”
陳幀陽:“哦?你咋發現的?”
左鋯一一道來:“首先,這么大的軟臥車廂基本都是空的,你們三個偏偏和我擠在一個車廂,而且我進門后你們三個竟然一點都不排斥我,我就覺得有些懷疑;第二,你們一直偷偷瞄著我的公文包,我以為你們也是來打‘那個’的主意;第三,你說你們是外地去XA市旅游的,可是你們剛才給列車員做身份信息登記的時候,我分明看見你們三個人的身份證都是XA市的,XA市的還去XA市旅游?你們分明在說謊;第四,你們說眼鏡男和這個乖乖女士情侶,可是他倆一路上手都不敢牽,拘束得很,怎么看這個情侶的身份也是假的;最明顯的就是,就連我上廁所,這個壯實的警官也要跟著,這分明就是心懷不軌。”
于凡也嘆了一口氣,自己的確不是正牌的科班警察出身,要讓自己偽裝身份,這太難了,于凡最不擅長的就是自我偽裝了。沒想到這么一會兒的時間,三人偽裝身份的事情就漏洞百出,被識破了。不過這也說明了這位左鋯教授也的確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左鋯又追根溯源地問于凡:“對了,眼鏡小兄弟,你是怎么發現我的問題的呢?”
陳幀陽也好奇地說:“是呀?老于,你都發現了什么?我現在還蒙在鼓里。”
于凡緩緩彎腰,從地上拾起那個被打翻的紙杯,幽幽吟誦道:“我圃殊不俗,翠蕤敷玉房;秋風不敢吹,謂是天上香。煙迷金錢夢,露醉木蕖妝;同時不同調,曉月照低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