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說破,知人不評人。
剛才陳幀陽想上去動手,被于凡拉住,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于凡的的確確看到了一些端倪。
于凡對陳幀陽和郭鈉說道:“起初我也以為這個戴勇兵是一個真的劫匪,可是隨著‘演出’的繼續,問題自然就暴露了。”
左鋯從剛才開始就在旁邊嚇得不輕,他豎起耳朵聽見于凡說他早就看出了破綻,便過來略帶責備的語氣小聲說:“你怎么不早說?我以為是沖著我來的呢,嚇死我了。”
于凡笑了笑,說:“其實你們只要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就能看得出來呀,如果你們是劫匪,你們會選擇什么時間和地點打劫?”
陳幀陽:“什么意思?”
于凡:“在火車上打劫其實是一件非常冒險的行為,因為空間較為密閉,沒有什么撤退的空間,除非是搶非常重要的東西,誰會傻到在火車上打劫?而且這一路都是平原,就算搶劫了,劫匪跳車也很難找到藏身之處。”
陳幀陽托著下巴說:“這么一想,好像也是哦。”
于凡:“相反,這種較為密閉的地方不適合打劫,卻非常適合‘演戲’,軟臥餐車和其他車廂不互通,自然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外來因素,方便控制局面。”
于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其次,我回想到了一個細節。就是老陳讓黨磷幫忙買方便面的時候,整個車廂里的人都在哈哈大笑。在行為心理學中有一個現象,大家如果都在大笑時,人們的目光會落在最關心的人身上。而我當時注意到,休假的列車員一新、乘務員、張睿的目光竟然齊刷刷地看著車廂最后的戴勇兵,這說明他們之前一定有所認識,他們之所以在這個大家不注意的時候交換眼神,目的就是最后再確認一下計劃是否有變動。”
郭鈉聽到這里,臉頰悄悄泛起了紅暈,因為剛才大家都在大笑的時候,郭鈉的目光全部都在于凡的身上。
左鋯小聲說:“小于,你的洞察力很強啊。”說完后依然謹慎地看著周邊,餐車里的人都圍在張睿夫婦身邊給他們捧場,沒有注意于凡他們。
于凡繼續說道:“更明顯的一點就是,在戴勇兵實施‘搶劫’的過程中,一新一直扛著攝像機在攝像,而戴勇兵卻對他置之不理。大家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窮兇極惡的劫匪,你希望有人給你一直錄像嗎?我們恨不得把所有看見我們臉的人殺之而后快。所以我更加斷定,戴勇兵是在演戲,而一新其實就是這場戲的攝影師,記錄這場好戲。”
陳幀陽用拳頭錘了一下手掌,說道:“對呀,我怎么沒想到啊,那個叫一新的人一直拿著攝像機在那攝像,劫匪戴勇兵也不去管,而其他人只要一起身,他就會呵斥住別人。”
于凡聳聳肩膀說:“是呀,所以我攔住你,怕你砸了別人精心安排的好戲。”
郭鈉又問:“那個血又是怎么回事呢?”
于凡:“哦,說道這個,這個更離譜,這里哪是血啊,明明是番茄醬啊,你們竟然都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