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幀陽、左鋯、郭鈉異口同聲:“啊?”
左鋯說:“陳警官,你是老警察了,這個你沒看出來?”
陳幀陽支支吾吾:“我……我。”
于凡替陳幀陽解釋道:“其實這也正常,人在緊張的時候,注意力都在危險上,沒人會關注細節。陳警官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所考慮的事情更多,例如如何制服歹徒,如何保護其他群眾,如何救治傷者,自然忽略了血的真假。再說了,曾經拍攝電影的時候,都是用番茄醬來當血的,直到‘肯辛頓血’出現才漸漸淘汰了番茄醬。”
郭鈉:“肯辛頓血是什么?”
于凡:“是英國一位退休的老藥劑師JohnTynegate,配出了一款目前為止最真實的假血。方子是2杯金色糖漿、1杯溫水、10勺玉米淀粉、10勺紅色食用色素、幾滴藍色和黃色食用色素。其新鮮和凝結時的黏度質地,與人血相差無幾。Tynegate以倫敦KensingtonGore街命名,稱‘肯辛頓血’,一躍成為70年代電影界道具血的主流。”
真相大白,原來于凡早已跳出了這場戲,作為一個觀眾旁觀著這一切。
車廂里,張睿夫婦依然在向大家致謝。
乘務員向戴勇兵打趣道:“小戴啊,剛你那一腳可踹得我不輕啊,當初劇本里可不是這么寫的哦。”
戴勇兵撓撓后腦勺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要是不使勁,怕穿幫了嘛,再說了,我也不是特別使勁啊,結果你在地上滾了那么多圈。”
乘務員笑道:“哈哈,我不多滾幾圈,這不是不能突顯你的兇殘嗎?你和你同學難得有心,咱們也要好好配合嘛,咱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呀。”
哈哈哈哈,二人相視而笑。
于凡注意到車廂里唯獨有一個人面色難堪,那個人就是獸醫徐軍,剛才在黃亭亭的呼救下,他本來想挺身而出救治倒地不起的張睿,可是被戴勇兵這么一嚇,立刻縮了回去。此時他的內心一定備受煎熬,羞愧難當。徐軍躲在人群后,尷尬地笑著。
一新一直兢兢業業地扛著攝像機,記錄著這一切。
于凡的心里依然有一絲奇怪的感覺,他的目光又盯著那個叫做賴不爽的科研人員,剛才上演搶劫大戲的時候,賴不爽顯得相對淡定,而且他說了一句話:“你是沖我來的吧?你們想要的東西,不給你們,你們就來搶嗎?”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他的心里早有準備?他也早有一種遭遇危險的心理預期。
在這一片歡笑的車廂氣氛之中,于凡隱隱約約嗅到了一絲潛伏的危險。倘若那個想要搶走左鋯東西的人就在這些人之中,那么他會是誰呢?剛才大家都經歷了一場即興演出,每個人的內心的真實狀態或多或少暴露了出來。
于凡靜靜看著這一切,在于凡的眼前,仿佛有一個罐子,真相和答案就在這個罐子里,突然這個罐子自動打開了一個縫隙,然后又立刻關上了,這讓于凡大腦的神經更加緊繃,死死盯著了這個罐子。
等待著它的下一次打開。